“嗬……”一聲冷漠的笑聲傳入兩人耳旁。
“兩位與在下甚是有緣。不如永遠地留下,與霧山天地作伴,如何?”那人略微囂張地說道。
麵對突然出現的人,蘇湫麵無表情吐出兩個字:“是你?”
語氣沒有絲毫驚訝。
即墨罹瞥去一眼,若無其事地收起掌心的藥物,腦中飛快地思索著對策。
來人正是之前他們剛入城所見的男人。
“是我。看來惦王記性不差。”那人拂掌婉爾道,“在下宋隙,兩位幸會幸會。”
這家夥當然不可能單槍匹馬地來。
下一秒,宋隙打個響指笑道:“殺!”
這下是連裝也懶得裝了,直接翻臉不認人的操作。
話音剛落,若幹名手下徑直向即墨罹、蘇湫兩人逼近。翻臉挺快啊,騷年。
“錚——”兵刃相接,格外熱鬧。
俗話說得好,“雙拳難敵四手”。時間一長,兩人在他人的圍困下有些落於下風的征兆。
其實是即墨罹不太擅長正麵迎擊敵人,也是他的薄弱點。蘇湫就分出精力護著他。
遇上敵眾我寡的局麵,怎麼辦?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即墨罹單手接住其中一人打來的拳頭,拆招的空隙裏抽空與蘇湫對視,順便衝他眨了眨眼。
蘇湫:“?!!”懂了。
兩人心照不宣地分頭逃之夭夭。
宋隙:不是……這倆人怎麼轉頭就跑???????????
兩人逃跑路線截然相反,隻留下宋隙和他那若幹名手下麵麵相覷。少頃,宋隙抽動嘴角憤然道:“看我幹嘛,追啊!”
“……”
即墨罹快速穿梭在樹林裏,身輕如燕。
他突然玩心肆起,勾起唇角戲弄起眾人來。
一會兒追殺自己的眾人被即墨罹遠遠甩在身後,一會兒又故意讓他們勉強追上。
總之就是遛著一群人滿地到處跑。
美其名曰,鍛煉身體。
殺手們:想哭。
一柱香後,擺在即墨罹麵前的河流使其腳步頓了頓。即墨罹:“……”
本以為即墨罹會就此停下,選擇其它的路離開。卻見……即墨罹縱身往前一躍。
腳尖遊刃有餘地踩在河中的石墩上。
如同一隻滑翔的青色小鳥。
飛濺來的水珠將他袖擺上的一角沾濕。
趕來的眾人呆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趁著這功夫的時間,即墨罹已躍至對岸衝眾人揮手告別,朗聲道:“告辭,不送!”話音剛落,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
眾人:有被挑釁到,但無可奈何。
……
反觀蘇湫這邊的情況。
也不知怎的,追蘇湫的隻有個十來歲的年輕小夥,其他人全跑去追即墨罹了。
該說是在針對即墨罹呢,還是忒看不起他了?
蘇湫邊跑邊想些其它與之無關的事,可謂是一心二用。這樣的後果大抵便是差點撞上驀然出現的樹罷了。
蘇湫:“……”
然蘇湫及時反應過來並躲過一劫,可身後追他的人運氣就遠沒那麼好了,隻顧追人,也沒看路。
“哐”的一聲,驚飛樹上棲息的鳥禽。
人是當場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樹也是彎了的。
蘇湫看著被撞暈過去的人委婉地笑道:“額……頭真鐵!”
地上的某人:……有被內涵到。
蘇湫剛準備轉身走人的。半晌,經過深思熟慮,再次折返回來。
不行,不能放過這小子!
於是,蘇湫環顧四周,打算將人弄醒再打包帶走。遺憾的是,沒什麼可以作案的工具。蘇湫犯難……
“喵嗚~”
一隻異瞳白貓跳上那人小腹,伸懶腰的樣子愜意極了。白貓斜蘇湫一眼,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逗得蘇湫忍俊不禁。
蘇湫摸起下巴,不禁稀奇道:“欸,這貓哪兒來的?”
他忍不住上手擼貓,從貓頭到下巴……
“咕嚕咕嚕……”白貓舒服地發出聲音。
再仔細一瞧,白貓頭頂卻有團灰黑色的毛發,如同一張墨汁玷汙的宣紙。
它隨意地甩了甩尾巴,好巧不巧地搭在那小子的鼻尖。
“阿嚏阿嚏!”
那人悠悠轉醒,看著居高臨下的蘇湫咽口水,冷汗登時就下來了。
有種想再暈過去的衝動。
“本王趕時間,起來跟本王走。”蘇湫淡聲道。
“我不……”
“刷——”蘇湫的刀與刀鞘分離一點,犀利的目光掃過地上那誓死不從的人。
“……”
僅需片刻,那人迅速從地上站起來,非常“樂意”地抱起貓跟著蘇湫。
“你叫什麼名字?”
“……木樨。”
“原來是桂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