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的手腳釘起來,做完沉到河裏。”
“快點快點,趕緊做完,這輩子都不想見到這個怪物了。”
“要不再砍幾刀吧,這樣他就不可能活著了!”
清冷的月光打在鋒利的刀刃上,在黑夜裏閃出幾抹光亮,卻映不出行凶者的臉頰。
和煦的陽光鑽進門縫,照亮了男人虛弱的臉頰,他緩緩睜眼,金色的眸子在陽光的映射下露出點點星芒。
“這是哪...?”話還沒說完,男人隻覺得嗓子一陣幹澀,忍不住拚命咳嗽。樓上的顏柚被聲響吵醒,迅速下樓查看情況。
“你沒事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顏柚說著便要湊上前去查看。
“你幹嘛?”男人擦著嘴角,凝視著顏柚,眼神裏透出一絲殺氣,顏柚頓時感覺像被冷血蛇纏繞一般,喘不過氣,愣在原地。
顏柚硬著頭皮與他拉近距離道:“你先別亂動,你的傷剛被我治好,身體還很虛弱。”
“.........”房間裏一陣安靜。
顏柚轉身掀開簾子進入廚房,拿起凳子上的碗,從水缸中盛出一碗水走到男人麵前。“Emmm.....要不你先喝碗水?”見她距離更近,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眼中的殺氣更重了幾分。
我靠,這男的什麼鬼啊?就想給他喝個水也要把我的手掐斷?
顏柚試著躲開他的凝視,向他身上瞥去。
男人身材挺拔健碩,寬肩窄腰,肌肉弧度仿佛雕刻一般完美無瑕。胸前的貫穿傷痕微微泛紅,將皮膚襯的更加白皙。完美的身材配著那張完美的麵目,讓顏柚不由得一陣臉紅。
“你是不是想喝熱的啊?對不起啊,我剛起來還沒點火?要不我現在馬上去給你燒,您老稍等。”她急忙轉移話題,同時試著抽出自己的手。手腕上的痛覺一瞬間減輕。隻見男人將她手中的碗搶過,接著仰頭一飲而盡。
“.......點火...喝熱的.....”
“???”顏柚瞬間覺得自己變成了燒火丫鬟,真是上輩子該你這個大少爺的。算了,正好點火做飯。
顏柚從床底抽出柴火,坐在灶台邊準備點火,卻聽見門外傳來一陣馬蹄聲,她起身從門縫中看去。隻見門外一群士兵,排著隊形,領頭的軍官騎著高大的戰馬,身披鎧甲,臉上戴著駭人的麵具。他揮了揮手示意旁邊的副官。那副官便上前高喊:“征稅開始,各家立刻上交本年稅務,稅務不齊者,出一人充軍!”話畢,便舉起令牌示意下屬開始行動。
頃刻間,士兵便像野獸一般湧入街道。邊清點數目邊搬走各家門口的貨物,副官便在後麵拿著狀紙核對賬目。片刻後,士兵便又向幾家衝去,砸開屋門。一瞬間,村莊內便被慘叫聲充滿。隻見那些士兵從破敗不堪的房屋中拽出幾人,有年少的孩子,還有直不起腰的老人。士兵身後的是苦苦哀求的貧苦百姓。他們抱著士兵的大腿,祈求將自己的家人留下,嘴裏喊著一定會想辦法交齊稅務。但那些人仿佛沒有絲毫憐憫心,一腳便將乞求者踢開。
顏柚在門後握緊拳頭,眼睛直愣愣地看著這殘酷的畫麵。雙腿不爭氣地打起了顫,這是她遠離和平國家後第一次見證的這麼殘酷場麵。
征稅以貧民的痛哭聲作為片尾曲,這樣的曲子千百年都沒變過,還是一樣淒慘難聽。
床上的男人看見她這副樣子不禁冷笑道:“被嚇到了?”
顏柚被他的笑聲拉回了思緒,扶著牆走到凳子邊,坐下繼續點火。她翻了個白眼,不禁感歎自己簡直就是救回來一個惡魔,不僅沒有心跳,還能聽著慘叫聲笑出來。就算是冷眼旁觀也罷,自己明明救了他,他醒來沒有一句感謝,卻麵露凶色,還差點把她手腕掐斷。顏柚越想越氣,隻恨昨晚沒有直接把他丟在河邊,趁著月黑風高,殺人放火的好時機,再多補兩棍子,叫他死透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