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要聽話,好好跟著徐少爺。知道嗎?”穿著極力大方貴氣,卻還是略顯寒酸的女人,雙手緊緊抓住麵前的男孩,語氣強硬,“這是我們薑家最後一個機會了,知知你一定要討好徐少爺!”
女人語氣接近癲狂,十指扣進薑知細嫩的皮肉。
“媽媽,我知道的,你別擔心。”手臂上傳來尖銳疼痛,薑知依舊仰著小腦袋乖乖露出笑來。
直到晚宴開始,女人神情才逐漸恢複以往和藹笑容,像無事發生般帶領著薑知進入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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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何秋在原主眼中,一直不算壞人,甚至是他唯一的感情寄托,可何秋卻是個愛情至上的女人,年輕時不顧父母阻攔,隻身嫁給薑父。
剛開始確實甜蜜,薑父對何秋一直不錯,直到薑知的出生,生產讓何秋身體勞損,薑父開始在外麵出軌,可哪怕這樣薑母何秋也一直愛著薑父。
薑父的產業即將破產,何秋也想盡辦法,攀盡門路得到了這麼一個機會。
徐家唯一兒子,徐朔頑劣霸道,家中隻有這一個孩子又深受嬌縱,家裏長輩便想了個主意,找個年紀相仿的玩伴陪著,明上是陪著玩耍,實則是監視,若徐朔要做什麼壞事,便要上報給徐父,徐母。
這要是被選中了,就像那皇子伴讀般,帶著整家都能飛上枝頭。
薑母何秋抓住渺茫的機會,推著他的孩子進入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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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知怎麼得罪徐朔了,以前他們不是好的跟什麼似的..”
他的同桌急忙打斷,小聲道,“還不是人形監控被徐朔發現了,但凡了解這個事情的都知道了,估計就他自己不知道薑知是來監視他的了。”
“對呀,上次我碰見徐朔去酒吧,薑知後腳就給徐家告密了,徐朔現在才發現也真的奇特了。”他也湊近同桌小心翼翼八卦道。
“不知道啊。”同桌說著輕微轉頭,偷偷瞄向被孤立的薑知。
在班級中無比突出的單桌位置上,薑知安靜地坐著,纖密睫羽印照在眼瞼上,平時紅潤的唇也失了血色,還有眼下隱隱透著青黑,寬大的校服套在身上更顯的他身形單薄。
無一不在無聲訴說主人的不適。
薑知在這個世界是胎穿,已經呆了十六年,如今總算走到被徐朔發現自己就是父母的攝像頭、定位器,開始在薑知身上發泄自己的怒氣的劇情。
在這京城有名的貴族高中裏徐家少爺要報複怒氣甚至不用自己動手,蜂擁而上的權富攀附者就能壓的薑知喘不過氣。
在這兩個月裏,薑知已經徹徹底底體會到了。
他熟練從書包裏掏出濕巾,擦拭被寫滿辱罵字眼的書桌,臉上沒什麼表情,一如既往地蒼白。
像是麻木了般。
實際上係統早就給辱罵薑知的字全糊上了厚厚馬賽克,薑知什麼也看不見,正在腦海裏和係統吐槽【他們是不是換油性筆了,怎麼這麼難擦啊!!討厭!】
係統在腦海裏揮舞加油,【宿主,加油擦呀!還有兩個星期我們就走完這個劇情啦!】
【哼哼,到時候我要立刻馬上轉到離這裏最遠的學校。】
這次的油性筆真的很難擦,係統隻能看著宿主一個人擦了很久。
它知道宿主是傷心了,畢竟是實打實的和徐朔相處了十多年。
它原本甚至擔心劇情線會偏離,徐朔和宿主關係真的很好,哪怕後來遇到過其他誌趣相投的人,但似乎都排在宿主後麵。
但劇情是不可撼動的,人心是不可揣測的。
小係統隻能默默發誓再也不找這種時間線拉得這麼長的任務了,太容易投入感情讓宿主傷心。
薑知正擦的起勁,忽然耳邊同學們的竊竊私語聲都停了下來,班上一時極為安靜,隻有漸進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