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姑娘投緣,而你恰好也知曉這複生之法,在臨死之前,我可以實現你的一個願望。”
若是另外的可能,莫衣並不是故事中那個癡情的配角,那會是什麼?
“我要見證這複生之法的成效,必要時允我幫你。”未憂皺著眉頭,她可不想這麼就死了。
“姑娘還真是執著。”
“不然呢,甘心死掉,與那些生靈一樣,試著救一個已死之人?為你們感天動地的情誼添上一筆嗎?我可沒這麼善良。”未憂聽慣了至死不渝的故事,對此心中並無更大的波動,“看來你不擅長講故事,或是心中有疑,你不能保證在一個高手和一件奇兵的手下輕易取我性命,你更不能保證所依賴的複生之法起效,或者應該問,你能確定自己在做什麼嗎?”
莫衣手中扇子頓了又頓,“我與她之間隻有承諾,並無情誼。”
“故事是你的,怎麼說都有理。在你的結界裏,我並不是沒有一點勝算,與其爭個死活,不如試試我的辦法。”她試著用意念操縱黑晶鏈,本以為會是白忙活,但那鏈子實在是聽話。
見莫衣沒有出聲阻止,未憂隻當他默認,又朝前走了幾步。她將手中的小黑瓷瓶往天上一拋,一隻毛絨絨的大白球從天而降。
“小白。”大球滾到未憂身旁,露出兩隻黑溜溜的眼睛,它沒有四肢,漂浮或者滾動是它移動的方式。
“你想做什麼?”莫衣神色一改之前,眉宇間殺意顯現。那白球不是什麼稀罕玩意兒,屬於低階的靈獸,最擅長挖洞打穴。
未憂隻是懷疑但不能完全確定,畢竟植物大都是有根的,要是知道此妖的本體的話,事情就不會那麼懸乎了,
“別慌,在這結界之中,就算小白挖出什麼不得了的東西,那也應該在你的預料中才是。”
“你真當這鏈子能一直護你嗎?”
“能護一會兒是一會兒。”未憂麵帶真誠的笑容,“小白,辛苦你了。”
莫衣操縱著藤蔓攻擊白球,被黑晶鏈盡數化解,他將扇子拋出,身形一動,隨著扇子飛出,未憂手持雲軌,眼看利器將近,雲軌迅速擴大,擋在她的身前,青扇觸及瓷盤,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未憂被擊退數步,站定後,雲軌一分為八,漂浮在兩者之間。
“結,萬氣歸元。”
雲軌碎成無數片,又化成利刃,對準了莫衣。
莫衣扇子一轉,青色的靈力旋渦乍現,一陣劈裏啪啦的打擊聲後,未憂閃到一邊,從衣袖中揮出一團黑色的粉末。
“旋,無方有道。”
雲軌重新合成八份,以規律的陣型排列,以此為中心,周圍氣流急速湧動,包裹著黑色的粉末朝莫衣衝去。
“姑娘在我麵前用毒,是否太過不自量力了。”
莫衣將青扇合上,一手簡單地掐了個訣,“花裏胡哨,就是不知威力如何。”,他將手中的霧團打出,兩種顏色交錯間,周圍的植物競相枯萎。
未憂趁機吞了幾顆藥丹,她的武功確實登不上大場麵,若是近身打鬥,自己討不到好處,小白從一旁的地麵上鑽出來,蹭了蹭她。
“真棒。”未憂揉了揉小白,接過它咬著的東西,那是一小塊綠色的晶體,應該是從一整塊上麵弄下來的。
她倒了一些藥粉在小白的嘴上,心道這東西何其堅硬,竟能讓鐵齒銅牙的掘地靈受傷,“乖,回去好好養著。”她拿出黑瓷瓶,將小白裝了進去。
待兩團氣流散去,間隔的地麵上滿是腐化的氣息。
“受教了。”未憂將晶體放到布袋中,“我輸了。”
莫衣抖了抖長袖,搖開青扇,他已經沒耐心再等下去了,未憂見他周身突然黑氣環繞,暗道不妙,心想這蕭羽要是再沒想明白她的意思,自己得試試其他辦法,或許這條小命就交代在這裏了,不過至少沒拖累旁人。
待她的命燈一滅,門伯就會將她的東西交給未暮,這是自己一開始就安排好的事情。四處探尋奇方靈藥,難免會碰到一些棘手的狀況,早做打算總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