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家就如同一顆紮入動脈的長釘,突然拔除隻會讓鎮子枯萎得更快。兩人走在街上,周圍人來人往,叫賣聲不斷。未憂算了算日子,該給家裏送封信問問自家老爹的情況了。
蕭羽拿著兩串糖葫蘆三步並兩步趕上未憂。
“不是剛吃過了嗎?”未憂擺擺手,拒絕了他遞過來的那串。
“我想知道不同地方的糖葫蘆味道是不是一樣的,得實踐。”
“萬一哪天有人在吃的裏下毒,你怕是危險了。”
“不是有阿蘿你嘛。”
未憂知道他們兩人不能在這裏停留太多時間,得趕緊了結這一切。
“那可不一定。”
根據這幾天四處遊蕩得來的信息,鎮子上除了常家外,還有幾戶算是正常的大姓,但由於常家數年來的打壓,一直都不溫不火。
“阿蘿。”蕭羽看著不遠處的幾個人喊了一聲,“你有沒有發現,這幾天鎮子上多了許多外來的人?”
“或許是來做生意的,怎麼了?”
“哪家做生意的帶那麼多高手?”
“常永啊。”
蕭羽被這句話噎得一頓,細想一下還真是。
“可那些高手不是宗門的,而是官家的。”
未憂眼珠一轉,也往不遠處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裝扮的人。
“不是普通的官家對嗎?”
對方點了點頭,“以前我去過王都,在那裏跟禁軍交過手,所以對他們還比較熟悉。”
“王都?禁軍?看來是個大人物。”
“阿蘿,我總覺得咱們好像不小心跳進了什麼坑裏。”
“別總覺得,相信自己。”未憂拍了拍他的肩膀。
蕭羽嘟囔了句,又問道:“那我們還要多管閑事嗎?”
“先靜觀其變。”
兩人回到客棧,各自休息。
夜色正濃,未憂躡手躡腳地踏出房門,她拿出圓盤放在地上,默念起咒語,同時結出幾個複雜的手訣。一陣白光閃過後,她又到了銘荒的宮殿裏。
正當她四處張望,發出讚歎的時候,身後的王座上一陣紫煙過後,隨後周遭氣流像是凝固了一般。高等階帶來的威壓讓未憂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連忙跪地行禮。
“找我何事?”
銘荒依舊一身黑袍,隻是暗紋和樣式有所改變。
“回稟君上,有三件事,一是題疆或許落入他人之手,若想尋回,可能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小的會盡力而為。”
“嗯。”銘荒隻是輕輕應答一聲。
“二是臾沉之事,不知君上是否清楚?”
銘荒單手撐著下巴,睜開眼睛懶懶地打量了一下殿中之人。
“若你在懷疑什麼的話,勸你別多此一舉。”他站起身來,朝未憂走近了幾步。
“是,小的冒犯了。”威壓讓未憂的腰彎了幾分,她太冒進了,這麼質問銘荒,自然不會得到什麼意料之外的回答,但至少能肯定確有其事,也不算虧。
“第三件事呢?”
聲音在頭頂響起,讓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至於第三件事,未憂眼珠子轉了轉,隨即抬頭望了銘荒一眼,待看清楚了他的表情,又迅速地低下頭。
“難不成你拿孤尋開心?”銘荒語氣平緩,不見半分怒意,但這並不代表他是個和善的主。
未憂猶豫著要不要說出口,但到這份上了,也沒有扭捏的必要了。
“君上,小的想求取一物,用來查明一些事情。”
銘荒時刻監視著未憂,不可能不知道她說的事情是什麼,自己不一定會準許,也沒必要準許,但他向來不喜歡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