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鏈褪去,眼前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她戴著白色的麵具,看身形是名女子。
“來者意欲何為?”
“閣下真是明知故問啊。”
未憂退後幾步,站定身形,那女子周身縈繞著寒氣,多靠近半步,就如同身處萬裏冰原。
“這藥丹能助閣下療傷。” 她伸手遞過去一個盒子。
對方隔著麵具,像是斜視了一眼,衣袖一揮,收下了未憂給的東西。
“在下未憂,不知姑娘芳名?”
“雪遙。”
聽到回答後,未憂稍稍放心了些,至少她現在不會對自己出手了。
“你當初留下魔息,單單隻是為了找到我嗎?”
“找到姑娘,自然是為了略盡綿薄之力。”
“年紀不大,口氣不小。”雪遙輕語,“我現身與你見麵,不過隻是順手而為,並沒有聯手之意。”
未憂尷尬地抓抓發梢,敢情這是看不起自己呢。
“不過依附於你身上的那道靈魄,倒是有些來頭。”
她說的是無影,這也是未憂有意顯示她的存在。“她是我的一位好友,功法超絕。”
“她離世已久?”
雪遙帶些疑惑的問語讓未憂一怔,這是她有意回避的話題。
“但於我所言,故人依舊。”
未憂笑著答道。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話,無影心緒微動,難道是自己忘了什麼嗎?那她和這未憂還真是有隱隱的緣分啊。
“怎麼了姐姐?”
察覺到無影的微末變化,未憂怕自己說錯什麼,讓她想起什麼不快樂的回憶就不好了。
“無事。”
還是同樣波瀾不驚的回答,未憂突然心有感慨,自己這一路上碰到的女子還真是各有千秋啊。
“那你們倒是情誼非常。”
是啊,數日的情誼,確實是不淺。
“隻是承蒙舊友不棄,護我周全。”
雪遙緩緩抬手,摘下麵具,現於眼前的是一張精致但冷凝的容顏,白皙的皮膚上一道詭譎的暗紋格外顯眼。
未憂暗道,難怪她要戴著麵具,這是被誰下了禁製,還是這般狠毒的禁製。
“看出什麼來了嗎?”
“姑娘是與什麼人結仇才遭此罪?”
雪遙轉頭將麵具戴上,“難為你還認識,小姑娘見識倒不少。”
“是常家人做的?”
但他們父子兩人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奇特的靈力波動,而這禁製的主人一看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那隻能是跟他們有關的人物了。
“嗯。”
真是奇怪,有這般高人,卻沒有將雪遙除掉,而是以禁製束縛,卻又不讓她靠近。
“姑娘與那常家公子,是有何淵源?”
“他是我要殺的人。”
想來也是,但看不清雪遙的麵部表情,而她的聲音依舊平靜,聽不出什麼異樣。
常永這種陰險的小人,應該入不了這位的眼,這樣的話,殺常恩又有什麼價值呢?常永既想保兒子,也想控製這大妖,不得不說這老東西想得倒挺多。
“非死不可的理由呢?不知姑娘可否告知。”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插手這些事?”
“在下不過是路過此地,不小心趟入渾水的倒黴蛋罷了,但若是能做幾件事,也不枉在下走這一趟了。”
雪遙輕哼一聲,“小丫頭說得倒好聽。”
“畢竟修行之人,行走江湖,路遇不平,自當拔刀相助啊。”
“若我才是為惡的那一方呢?”
“為善為惡,不過手段而已,況且拔刀相助,要助誰也說不定啊。”
夜深時分,四周安靜非常,未憂打了個冷顫,“姑娘,閑話就嘮到這裏吧。” 她伸出手,掌心出現一個白瓷鏤空球,當中一顆青玉珠,與周圍的瓷壁相撞時發出輕微的聲響。
雪遙接住飛過去的瓷球,轉著看了一圈,“花紋很特別,雕工還需打磨。”
“哎呀哎呀,雕的時候心急了些,難免有些瑕疵,姑娘要是嫌不好看的話,我這兒還有其他的樣式。”說著未憂就準備往隨身空間掏東西。
“不用,沒有不好看,你給我這個有何用處。”
“證明。”,未憂抬手指了指,玉珠發出微弱的紫光,“姑娘受了重傷,又有限製在身,許多事情一定不太方便,有了這個,在下則願為之代勞。”
見對方盯著瓷球若有所思,未憂鬆了口氣,至少她沒有順手把東西丟回來。
“上麵確實有追蹤的咒術,但若是姑娘不想的話,稍微動動手指便可消除。”
未憂又打了個冷顫,這風可真涼啊。
雪遙收好瓷球,順便丟給了未憂一個香囊。“禮尚往來。”
“叨擾姑娘良久,我這便告辭了。”她將香囊放進隨身的布包裏,朝雪遙拱手作別。
再待下去,保不齊得寒氣入體染個風寒什麼的。
未憂一個蓄力,飛身到樹林上空,正好撞上懸在空中的懷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