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憂回到客棧,見蕭羽背靠著床邊,懷抱著佩劍,睡得正熟。她剛踏入房門,蕭羽突然睜開眼睛,見來人是她,眼中的狠厲乍然消散。
“阿蘿你可回來了,等得我都快發黴了。”
“怎麼不去床上睡?”
“不行,那是你的床,不合適。” 蕭羽低下頭,聲音小了些。
未憂走到桌子旁坐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在那兒睡。”
“那也不合適。”
“好吧?你的房間呢?”
蕭羽撓頭,他幫那前輩鋤完地,覺得做的事還不夠,就又掏錢給路上的乞討者買了吃食,可師父向來都是扣著給他錢,做完善事後才發現沒多少了。
“這嘛,我們經常到處跑,訂房間也沒多大用處。”
未憂歎了口氣,這麼些時日以來,蕭羽的性子她也摸清楚了些,除去自己看不懂他的時候,這人都是一副熱心腸。
她拿出一袋銀錢放到桌上,“你先用著,不夠再說。”
“不用,我是修行之人,吃住不是什麼問題,再說了,哪個暗地裏的殺手明目張膽地買東西呢,我是很有職業素養的。”
看蕭羽笑得燦爛,未憂覺得自己多慮了,他好歹是十二宗中止徽仙尊的關門弟子,怎麼都不像是會缺錢的樣子。
但實際上有了止徽這個師父,蕭羽確實很缺錢,不過他也並不在意。
“你看看這個。”
未憂把卷軸遞給他。
“阿蘿你跟誰做交易了?”
“什麼交易?”
“信息這麼全乎,是職業殺手的基本操作啊。”
“也不單單是職業殺手,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不是每個對敵者的基本操作嗎?噢,我懂,職業素養。” 未憂喝了一口茶水,茶倒是還行。
“對,職業素養,但這卷軸上的人。”
“很有來頭對吧?”
“封玄鈴給的?”
未憂嗯了一聲。
“他這是想借我們的手幹掉這些人?不對啊,這幾個跟他們家也沒衝突。” 蕭羽將卷軸拋了又拋,“這是他本人的意思還是封家的意思?”
“無所謂,那是他們關心的事。”
未憂畫出一幅簡易的地圖,將十三個陣眼依次劃出。她把自己看到的給蕭羽說了一遍,期待著對方能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這種法陣。”
“如何?”
“看著很是歹毒。”
“何以見得?”
“這法陣很是古老,若是按照原本的樣子來,倒是沒什麼不妥,但改了幾處陣眼,效果就截然相反了。”
所以這就是無影覺得眼熟的原因。
“阿蘿,令師有教過你如何斷生脈嗎?”
未憂一驚,她跟很多人學過本事,隻有兩個人準許她喊一聲師父,一個教她醫術符術,一個教她體術幻術,駕馭靈力,雲軌也是出自這位師父之手。其他的手段隻能算是會些皮毛,陣術算其中一種皮毛。
她搖搖頭,“雖說我不了解這斷生脈的陣法,但鎮子的生脈不應該在這些陣眼上。” 否則她也會考慮這一情況。
“不,不是鎮子的,要毀掉一個地方的生脈比這更難,就算知道具體位置,也難以做到。”
“那是?”
未憂跟蕭羽對視,得到肯定。
“或許是我想多了,他們好歹也是些名門正派,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還這麼明目張膽,可是有違修行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