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被雲層掩了半麵，兩人穿行在森林裏，一些精靈偶爾從他們身邊閃過，帶過一片微亮的光點。
“你在想什麼？”
未憂回過神，“沒什麼。”
“阿蘿，我給你變個戲法。”
“戲法？你還會這個？”
“從前跟人學的，用來討小孩子開心很有效。”
蕭羽說著，手上便出現了一團亮光，接著又是一揮，一片色彩斑斕的掌上煙花隨之綻開。
未憂無奈地笑笑，“很好看，我沒事，你不必費心。”
“阿蘿你又唬人。”
“我說真的，隻是偶爾走神罷了。”
蕭羽攤手，“師父總說我是悶頭青，看來他是對的。”
“看來仙尊是個性情中人。”
他們中很多人遠離世俗，一心修行，有的是為了得道成仙 也有的隻是為了逃離。蕭羽的師尊修為高深，隻差臨門一腳。
“是啊，他曾經還有個老相好來著。”
“打住，你把仙尊的事抖出來，不怕被罰嗎？” 未憂哭笑不得。
蕭羽很坦然，山上好些人都知道這事，當年師父帶著他出去喝酒的時候，說得那叫個滔滔不絕。當他問出師父會不會有後悔的時候，止徽隻是一邊大笑，一邊拍他的背。
“人總要分別，沒什麼好後悔的。”
“成仙就那麼重要嗎？”
“是，也不是，對你我而言，隻是個選擇罷了。”
“為什麼要帶上我，我可是很想成仙的。” 蕭羽撅起嘴唇，有些不服氣。
止徽又大笑起來，“好小子，有誌氣。”
“那位老相好怎麼樣了？”
“聽說重入輪回了，算起來應該有好幾世了。”
未憂若有所思，修行者的壽命比一般人長得多，他們的靈魂可以選擇跳出輪回，也可以再世為人，重新開始。
“你不覺得可惜嗎？”
未憂搖搖頭，“你這樣覺得？”
蕭羽同樣是否定，“阿蘿果然與我心意相同。”
莫名其妙，未憂打了個哈欠。
兩人走得很慢，微紅的燈籠忽然橫亙在眼前，把他們嚇了一跳。
“邪術？”
未憂攔住蕭羽，手中多了一張紙符，她盯著那幾盞浮空的燈籠，心跳不自覺快了許多。
死一般的寂靜沒有持續多久，附近的土層漸漸鬆動。
“是個棘手的玩意兒。”
無影讓她小心些，自己會找機會除掉背後的人。
“雲軌。”
劍身上的符文泛著熒光，未憂順勢升起符陣，另一隻手抓緊了劍柄。
土層下爬出形態不一的怪物，伴隨著難聞的腐爛氣息。
蕭羽率先將近處的幾隻炸了個粉碎，黑綠色的腐肉橫飛，又被劍氣震開。
“真不想把劍用在它們身上。”
幾隻行動詭異的怪物被符陣擋住，滋滋聲響起，是它們被燒焦的聲音。
這些怪物跟走屍有些類似，看來符是有用的，未憂有些慶幸。
蕭羽飛身出陣，嘴中念訣，配劍化形萬千，將內圈的怪物盡數斬殺。未憂緊隨其後，趁包圍圈被衝散了些，她直奔燈籠而去。
“看來不僅是法器，還是個陣法。”
雲軌隨著她的身形飄動，每掠過一個怪物，符文便放出紅光，怪物隨即消散。
待她到了燈籠跟前，黑色的符文已經染成了血紅。
未憂握住劍身，讓自己的血順著上麵細微的凹槽流下，血紅色的符文慢慢地淡了些。
趁著血還沒有凝固，她淩空畫出一道符文，往其中一個燈籠打去。
啪嗒幾聲，燈籠掉在地上，化為灰燼。
陣法被破，剩下的怪物也被蕭羽迅速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