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憂下意識想扶額，無奈手上沾著油漬。現在的無影隻有靈體，應該也沒有味覺，想到這裏，她心中一酸，就要另起話題。
“但你們的食物確實很有趣，這麼多年過去，花樣也越來越多了。”無影顯然不在意這些，隻是察覺到未憂那股莫名的情緒，不希望她徒增煩惱。
“以前的人族是什麼樣子？”
“與現在似乎差別不大，隻是更純良些。八族之中，人族總是超乎預料，或許這也是你們獨有的特點。”
未憂扯下雞腿肉，漫不經心地嚼著。她突然很好奇，八族的起源會是什麼？人魔兩族的記載中並未對此有詳細的說明，似乎一切都是突然出現的。
“在想什麼？”
每當未憂刻意掩藏心思的時候，無影總會很自然地問出這句。
“在想姐姐以前的生活。”
“那很無趣，若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一些。”
除了他們背後的謀劃，無影對她可謂是有求必應，難道是因為自己完全沒有威脅的緣故。
“他們都說，神靈二族隱世已久，聽起來你們都是無欲無求的存在，為何姐姐還會四處征戰呢？”
“我對神族知之甚少，但在靈界，有所求是很正常的事，我們隻是與外界的牽連不多，並不是你們想象那般。”
“原來是這樣啊。那若不是靈族，可以進入靈界嗎？”
“可以，但不能久留，否則會爆體而亡，隻是修為高深者死得慢些。”
人界的靈境與靈界相比，如同滴水落入汪洋，不難理解。這樣一來，自己似乎沒機會見識一下了。
“倒不是全無機會。”
無影告訴她，若是脫離軀殼，隻留魂魄，由靈族之人帶入，也是可以的。但魂魄離體的時間不可過長，否則就隻能去冥司的輪回台了。
“姐姐在人魔兩界待了這麼久，會有影響嗎？”
“會，但不礙事，就算不能發揮全部的實力，在這裏已足夠。”
聽無影這麼說，未憂忽然有些慶幸，若神，靈二族有並世之心，那除了各族的修為高深者，其餘人哪有與之一戰的機會，說不定隻消一個揮手，千軍之勢也能在頃刻間土崩瓦解。
“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難怪他們都想飛升，境界完全不一樣啊。”
她歎了口氣，可惜自己先天不足，似乎與那廣闊的天地之外是注定無緣了。
未憂很快恢複了常態，她還是更願意眼前事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打第一眼起，無影就看出了未憂的體質與旁人不同，若是經脈受阻的人族，可以洗髓煉體，換成靈核有缺的魔族，也有溫養續補的法子，而她偏就卡在了兩者之前，每條都是絕路。
她是個有趣的存在，無影一開始是這麼想的。
“為何姐姐願意告訴我這些？”
“隻是些不重要的信息，你覺得有趣的話，我便沒有故作神秘的必要。”
隻是這樣淳樸的原因嗎？
未憂試圖站在無影的角度上思考，但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兩個種族之間的區別是絕對的事實，更不用說還有其他因素了。
“如此說來，我能認識姐姐還有他們，或許是我幾輩子修來的運氣。”但肯定不是福氣，否則她也不會是這般任人擺布的境地。
“我不過一介山野之人，被你們丟來丟去不說，過兩天又得被押送到王都去，想想都威風。”
“他們不會殺你。”
“也是，若是姐姐還有背後之人想的話，大祈在彈指間灰飛煙滅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一陣沉默，未憂抱著一半開玩笑的態度，沒聽到無影的否認，嘴角不自主地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