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這麼大膽,竟敢在飲月坊裏動手?”
“誰知道,或許就是風流債呢,說什麼吟詩作對的風雅之地,不就是有錢就能當大爺的買賣?”
攤主與一路人聊得熱切,兩人隻將其做個笑談。
未憂拉著浮冠的衣角離開,她對什麼風流債不感興趣,飲月坊牽連甚多,絕不是簡單的尋花問柳之所。
浮冠踉蹌幾步,險些沒摔個四肢著地。
“會是剛剛那個人動的手嗎?”
未憂搖搖頭,“他怎麼可能親自動手,不關我們的事,不必理會。”
“小心。”路過一個煎餅攤時,正巧碰上那攤前買餅的女子轉身,未憂一手接住掉落的餅,一手穩住了她。
“對不住對不住。”女子趕緊道歉。
待看清對方的麵容後,未憂一怔,這不是那天夜裏穿夜行衣暈街上的人嗎?她怎麼也來王都了?幸好她身上有障眼法,掩去了真容。
“沒事吧?”
接過未憂遞來的餅,小穀又道了聲謝,“沒事,多謝你了。”
“聽口音,姑娘不像是本地人。”
“對,我是來尋親的。”
“尋親?”
“是啊,但是也不一定能尋得到。”許是見對方同為女子,又拉了自己一把的緣故,小穀沒有疑慮,接過了話頭,“我就是來碰碰運氣的。”
浮冠扯了扯未憂的衣角,後者也是朝攤主買了一包煎餅。
“你們姐弟倆是出門遊玩的嗎?”
“沒有,這是朋友的胞弟,我們同你一樣是外地人。”
小穀似乎是在腦海裏完成了一個攜帶幼童尋兄的感人故事,看向兩人的眼中多了一些同病相憐的意味,連帶著語氣也親切了些。
“你們也是剛到此處嗎?”
“有幾日了,姑娘看起來風塵仆仆,應該趕了不久的路吧?”
若沒有相應的法器或者是良駒,一般人單憑腳力,從那邊遠的鎮子到王都,少說也得半月光景,她一個瘦弱的女子,沒有靈力,居然能在短短幾天就來到此地,未憂不自覺地在心中猜測。
“是啊,本來我以為得走好久呢。”小穀想起那車隊,一開始速度倒是正常,到了後麵,卻快得超出她的想象。“但是我碰到了一個好人,她就這樣拉起我的手,然後咻的一聲,我就到郊外了。”
小穀說著就拉起了未憂的手,滿臉的興奮,“她肯定是雲遊的仙人,我運氣好,讓我給碰上了。”
“對了,我叫小穀,初來乍到的,我們又這麼有緣,不妨交個朋友吧。”
未憂笑著應下,順便說了兩個假名字。
“若是尋親的話,你可有什麼線索嗎?”
“線索嘛,倒是不多,我打算先去找個活計,再慢慢打聽。”
小穀不想多說,未憂也不會繼續問下去。
“也好,萬事小心。”
同小穀告別後,浮冠扯了一下她的衣角。
“怎麼了?”
“煎餅。”
未憂扶額,又給攤主遞過去一串銅幣。
浮冠接過煎餅,很是滿足,似乎除了手裏的食物外,就沒有能讓他感興趣的東西了。
“剛剛那個人,你瞧著眼熟嗎?”
“她?”浮冠搖搖頭,“不就是一個平常的人族小丫頭嗎?難道你又有所懷疑了?”
“隻是問問。”
“小爺看你就是心眼多了,容易瞎想。”
“我隻是問問。”
浮冠知道的東西還是太少,但未憂總是會下意識地試探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