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蕭羽明目張膽地出現，怎麼想都不是很妥當。關於他的身份，未憂試圖查探，但應該有人刻意阻攔，查到的東西太過離譜。
“你不吃嗎？”
浮冠嘴裏塞著米飯，還不忘問她一句。
“不用。”
“你一會什麼打算？”未憂轉頭問蕭羽。
“跟著你呀。”
一瞬間她覺得有些語塞，蕭羽有他的理由，時機還這麼碰巧，那個鬼族究竟什麼來頭。
“怎麼不說話了，阿蘿不喜歡我跟著嗎？”
“什麼？”未憂一愣，思緒被拉回，撞上蕭羽的眼神，感到些莫名其妙。他要是想跟著，大可以同前幾次一樣，自己喜歡與否似乎不重要。
“不過，就算你不喜歡，今天我也得跟著你。”
“隨你。”
浮冠終於填飽了肚子，桌上一堆空碗，讓結賬的小二大吃一驚。
一人一妖就這麼盯著未憂拿出一串銅錢遞給了小二，完全不理會後者探究的眼神。
“為了養這隻小妖，阿蘿你可真不容易。”
“還好。”
聽到這句，浮冠許是有了底氣，朝蕭羽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未憂沒有理會他們的打鬧，手臂上忽然一陣灼燒感，她微微皺眉，是焚骸。
“怎麼了，不舒服嗎？”
“無事。”
雖是這麼說，未憂還是提高了警惕，附近可能有異常。
香爐中的魂煙開始改變方向，齊齊朝一個方向飄去，正好和他們行進的方向相反。隨之而去的還有幾道飛影，他們掩飾得很好，隻有現身的時候才出現了靈力波動。
“我們是不是太顯眼了？”
浮冠盯著魂煙所去的地方，不自覺攥緊了拳頭。
大晚上不睡覺擱街上溜達的人不多，更何況還是特殊情況。
顯眼？身旁的蕭羽都不覺得，似乎沒有在意這點的必要。
“陣法開啟了。”
“嗯，就在不遠處，阿蘿要過去看看嗎？”
“不，離遠點吧。”
那句忠告還是有道理的，鬼族同魔族的靈息有類似之處，對方是強者，對自己的影響也會成倍增加，蕭羽現身也說明，他們忌憚這個存在。
灼燒感越來越強，未憂加快腳步，手中捏訣，在自己壓製魔氣的術法上又加上了幾層。
陣法啟動，在沒有抓到那個鬼族之前，硬闖出去可能會對他們的行動造成不利，希望事情順利一些，既然是王都的高手，想必還是有點實力的。
“別擔心。”
蕭羽搭上她的肩頭，以示安慰。
“仙尊，問遠不愧是你的徒兒，這般關頭也如此隨性。”
高樓之上，夜風淩冽，吹起二人的發絲，墨色中，各有心思醞釀。
止徽笑聲爽朗，沒有絲毫介意，“不過十幾歲的毛頭小子，有點叛逆是應該的。”
“如果消息屬實，那未姑娘身邊可不安全，浮冠是大妖，必要時會現真身，問遠肉體凡胎，若是沾染上鬼界的腐靈，任他修為再高，怕是也得遭點罪。”
“不一定如此。”止徽並無憂色，“閣主以為，未丫頭身後的高手會容許那鬼族近身嗎？他們或許還沒料到這層變數。”
青枯手上轉動的珠串一滯，借著簷下的燈籠，他側眼一看，止徽麵上一半陰影一半明朗，與平日不同，多了些世俗氣。
“仙尊此舉，就不怕被拿作說辭？如果其他人揪著不放，對晞棘宗或者問遠都沒好處。”
“山人自有打算嘛，時候不早了，寧老頭還在等我喝酒，就不打擾閣主休息了。”
待止徽的身影消失，樓飛葉竄了出來，他倚在門框上，端著煙杆，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