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軒一邊說著,一邊仰頭咕隆咕隆的喝著酒。
“不過這一切都不是問題,最主要的還是我的燭火之毒已經侵入肺腑了,在假以時日,定然去陰間陪你,到時候,你在一旁耍你的劍,我在一旁和小時候一般高興的看著你。我活的夠了,也累了。”
申軒滿臉的疲憊,似乎在半刻之中都極為有可能昏睡過去,也就是在此刻,一個仰頭,口中剛喝下去不多久的烈酒一股腦的吐了出來,全部噴濺在了墳前。
但仔細看去,那裏不止隻有酒水,還有殷紅的鮮血。
“哈哈,你看見了麼,你最為器重的兒子,到最後都沒有找到抑製自己體內毒素的辦法,為你的複仇夢永遠畫不上一個美麗的句號,可惜我也很感謝這毒,因為起碼我不用選擇,人生太累了。”
申軒將手中的酒壺往地上輕輕的一放,隨後一雙眼睛看向了遠處,山崖之上的風雪也似乎是因為申軒之前所說的話觸及到了最痛苦的地方,陡然寒冽了起來。
“你還在為當年的事情苦惱嗎?這風就和你當年的模樣一般,為了自己的家族放棄了本來唾手可得的愛情和幸福,但是我卻從來沒有怪你,因為假如是我,我也會那麼做的,因為我們都是一樣的男人嘛!”
申軒收回了目光,手緊緊的握緊,指尖也為用力過度的原因隱隱的泛白。
過了不一會兒,鮮紅的鮮血帶著滾燙的溫度低落在了雪地之中,可是最為當事人的他卻渾然不知一般,麵目猙獰的像極了一個即將暴走的野獸,雙目透射著那麼野性的光芒。
“哐!”
就在申軒出神的這段時間,遠處忽然傳來了東西落地的聲音,隨後,一連串的腳步聲急促的響徹了瓊瑤,申軒緩緩的抬起了頭,心中早有準備。
來人除了嘯風還能有誰,也隻有他記得他父親的忌日,也隻有他能來這裏祭奠自己的父親,雖然他們兩個永遠做不了兄弟。
“軒,你有吐血了,看你的嘴唇,全部都是!怎麼回事,難道那一年的毒還沒有找到根治的辦法麼?”
待到申軒抬起頭看向遠處的時候,嘯風早已經來到了跟前,隻見得他用自己的衣領親自為他拭去了嘴角的血跡。
“你來了?”申軒問道,雖然語氣之中全是驚訝之色,很顯然他並沒有料到嘯風會在此刻,以這樣的情景作為開場白。
“我記得今天是你父親的忌日,而且也在山下看見你一個人帶著一壺酒上來,所以也猜測到你是來這裏祭奠的。”
嘯風說完之後很自然的坐在了申軒的旁邊,似乎他們還是十年前的那對無話不說的兄弟,到現在都沒有改變。
“原來如此,害我說你每年都是中午以後來的,今日怎麼就不同了。”
申軒似乎是了了一件心事一般,說著還呼了一口大氣。
“哎,剛剛問你病情怎麼了,你還沒有回答呢!”
“病?哈哈,你瞧我這腦子,自從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之後,連記性都差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