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問一個二十多歲的女生怎麼能做到不為自己的安全考慮,大概是因為她從小都過慣了集體生活,從校園到家,再到宿舍大家都熱熱鬧鬧的吧。她從來沒有麵臨過什麼危險,沒有出過籠子的小白鼠,自然沒有接觸過捕獵者,而真正危險的人也不會把我要吃你寫在身上。聰明的生物可以預知危險的環境,而愚笨的生物就難以反抗被捕食的命運。
華嵐和聞歆一起回到了住處,她一指指向原來硯硯住的房間,告訴他那間房已經留下了一套床褥,並且給他了一把幹淨的牙刷,一條沒用過的毛巾,這些都是硯硯的資產,廚房旁邊的衛生間裏麵的所有東西都可以拿來用。
她彼時用最快的速度上完廁所,洗漱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因為在她腦中突然想到了男女租客混住,女租客被男租客侵犯的新聞,華嵐緊張的把門反鎖了。為什麼現在才想起,剛剛幹什麼去了,華嵐心裏罵著自己,一直在後悔,真的是,剛剛衝動了,隻顧著心疼人家了,想也沒多想就散發著善良的光芒把話說出去了。怎麼辦怎麼辦。雖說是聞歆還未成年,但也是一個大小夥子,如果遇到危險,沒有辦法應付怎麼辦。她怎麼把自己放在了這麼危險的境地。
她現在仍然怕,但是如果現在她把他攆走的話,聞歆該怎麼辦。自己也算認識聞歆很長時間了,怎麼可以這麼惡意的揣測他。她就這麼說服了自己,相信他說的是真話。
她就在害怕的情緒中度過了一天又一天,之後便漸漸習慣了家裏兩個人的存在。聞歆好像也知道她的擔憂,每天華嵐下午下班他們同在客廳共處時,他都會把門打開,說怕太悶了,想通通風,由此封閉的環境也變成開放的環境,這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了她的焦慮,一直開到晚上他們倆在客廳被蚊子叮的受不了,華嵐洗漱完了,才會把大門關上。
他們已經在一起吃了半個月的晚飯,每每有鄰居路過,都忍不住往裏麵觀望,好奇的朝他們伸頭,華嵐覺得尷尬,聞歆反而禮貌的問候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吃飯了沒有,是才下班嗎?對麵也隻好不好意思的笑著回答。華嵐也慢慢從之前的緊張不安,到現在的與餘聞歆弟弟慢慢熟絡,沒有了之前的擔心,隻是他們在一起時,大門依舊開著。
華嵐慢慢感受到和朋友一起生活的快樂,硯硯剛走了,又來了一個聞歆弟。她下班回到家時,都會感受到陣陣溫暖舒適的風,和聞歆明亮上昂的聲音喊著她華嵐姐,以前她給他帶飯,現在是他給她帶飯,華嵐現在每天回家都有人等,聞歆弟會打好飯菜在客廳裏等她,又或者她時時會在下班回家的路上遇到聞歆弟和她一起走回家的路。空蕩蕩的房子不再是一個人灌著東南的風又灌著西北的風,她比一個人生活時更有安全感,感覺沒那麼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