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組怎麼崩潰,薑九歌都懶得理會。
她牽著傅知一的手,進了廚房。
然而,就在她戴上手套,伸手要去拿芒果剝皮的時候,傅知一拉住了她的衣角。
“一一,怎麼了?”
“你知道我知道,你芒果過敏。為什麼?”
第一次,她答應陪他去買芒果,是為了將計就計,不讓他得到,他想在鏡頭前看到她拒絕和變臉的畫麵,他可以理解。
可為什麼?
為什麼在他陰陽怪氣的嘲諷她沒人愛,譏諷她一無是處,還再次用榨芒果汁做借口轉移話題之後,她還是接受了和她一起來榨,會讓她過敏的芒果汁。
她明知道他不懷好意,不安好心。
“什麼為什麼?”薑九歌望著傅知一的疑惑,笑著道,“我答應,自然是因為你想我陪你啊?而且,我榨芒果汁,我戴了手套的,我根本碰觸不到芒果。”
“你又沒有明知我過敏,還不顧我死活的,非讓我喝。”
至少現在的傅知一,在薑九歌的眼裏,還沒有壞的徹底。
從小就沒有媽媽,唯一的一個爸爸還不負責,跟著家裏的傭人長大,外頭還有一堆說三道四、陽奉陰違,恨不得傅燕行妻離子散的親戚在攪風攪雨。
孩子,很難不長歪。
至於,他在超市,和她說,傅知二愛吃辣……
要是她做了辣的菜,傅知一還能繼續熟視無睹,半點兒不阻止的看著腸胃不好的傅知二吃下去,那她也不介意,賞他一頓竹筍炒肉,讓他體驗體驗“母愛”的美好。
“隻是,因為,我想讓你陪我?”
“對啊。”薑九歌捏了捏傅知一的小臉,她簡直愛死了這個手感,“小孩子,不要想太多。想多了,容易英年早禿。你要禿頭了,可就不好看了。”
“你想想,你這個做大哥的,和知二、知三,站在一起。你們三張一模一樣的臉,就你一個鋥光發亮的大禿頭佇立其中,多可怕。”
傅知一,“……”
很好。
他收回,他剛剛冒出來的那一丁點,微不足道的小感動。
傅知一不動聲色的拉開了薑九歌捏著他臉頰的手,露出了一個天使般的笑容,“媽媽,你也是。希望你不要頂著一個禿頭,和我爸爸站在一起。”
“你想想,一家六口,就你一個禿頭,站在裏麵,多丟臉。”
薑九歌,“……”
她錯了。
她低估了小腹黑的報複心了。
“行,媽媽爭取不禿頭。要是媽媽一不小心被你們折騰的心力交瘁,禿了頭,媽媽就帶著你們兄妹四個,都去剃光頭。再趁你爸爸晚上睡覺,把你爸爸也剃成大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