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臥房，萱兒拉著李洛冰走進臥房，然後用力地關上門，發出一聲巨響。
剛關上門，她就哭了，伸手按著門板，彎下腰，仿佛無法承受一般聳起雙肩。
李洛冰將一隻手放在她肩膀，“還好嗎？”
“沒必要這麼快的，太過火了……”
萱兒卻是捂著臉啜泣，搖了搖頭。
“可是……沒時間了啊。”
……
過了一會，臥房的門忽然被拉開。
寧無邪繃著臉站在門口。
“李洛冰，你在我家待夠久了，請回吧。”
李洛冰一愣，趕緊站起身點頭離開。
感覺到她離開小樓然後飛走，寧無邪看著依舊偏過頭去，好像在生悶氣一樣的萱兒。
兩人都沒說話。
片刻後，還是萱兒最先忍不住了，轉過頭來，“有事嗎？”
“你有事嗎？”寧無邪反問，“你把剛才說的話再給我說一遍。”
“切，幼稚。”萱兒低頭看著左邊的地板。
“你到底怎麼了。”
“沒怎麼。”
“還要鬧嗎？”
“誰鬧了。”
寧無邪走近一步，被氣得腦袋有點疼。
萱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理取鬧過？這拒絕溝通的模樣簡直像個不懂事的巨嬰。
他深呼吸了一下，低聲道：
“是我錯了，我不該激動，不該吼你。”
“你能跟我說說，為什麼突然要對李洛冰那麼好嗎？”
“這一點都不像你，我根本弄不懂你了。”
寧無邪又走近兩步，牽起了萱兒的手。
這一次，她沒躲，一點晶瑩突然從她臉上掉下來，寧無邪一低頭，發現她已經哭了。
“萱兒。”他趕緊心疼地捧住她的臉，卻被她一下甩開。
“你開始煩我了，開始凶我了。”
她發紅的鼻尖抽動了一下，就是不看寧無邪，“三十年，就算是神仙也玩夠了吧，你膩了，是不是？”
“我沒有！”寧無邪心中簡直天崩地裂，“你從哪看出來的？”
他摟住萱兒的肩，“昨晚我們還……我哪裏讓你覺得我煩你了？！”
“你到底怎麼想的啊萱兒……”他聲音都帶上了一絲懇求。
他是真的搞不懂，明明一直好好的，昨晚還共度良宵，非常和諧，突然之間就變成這樣了呢？
難道是……
他忽然想到昨晚萱兒跟他說的話。
“你不讓我給你生孩子。”麵前的萱兒哽咽著說道。
“我……”寧無邪又啞口無言，想辯解又不知如何開口。
他平心靜氣，組織語言勸道，“隻有十年時間，生下孩子我們養不大的……”
“什麼養不大，你要養到他老嗎？不是十年，是十多年將近二十年！塵兒不也才十七嗎！”
萱兒皺著眉頭駁斥道。
寧無邪一時沉默，“……你確定有二十年？蕭秋賢當初說……”
“她是仙靈道體還是我是仙靈道體？”
一句話又把寧無邪堵在了那裏。
看著鬧脾氣的萱兒，寧無邪伸手扶住額頭，兩肘撐在膝蓋上。
像個沒能讓妻子滿意的養胃老男人一樣歎了口氣。
他是真的不想生了……
生下寧塵，就是萱兒自己做主，但當時時間總算不那麼緊迫。
後來在塵兒的成長中，寧無邪自覺陪伴並沒有很到位，修煉占據了他生活的太多部分。
隻能是以身作則，多產生一些正麵影響。
他從來沒當過父親，經過這一次後，才開始有所體會，明白了個中辛酸，也明白了責任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