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的這個屋子沒有窗戶,一關門全屋都烏漆嘛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老人憑借對這個屋子的熟悉,在一片黑中點燃一盞油燈,油燈的微弱的光照亮了整個小屋。
老人給他們每人倒了杯水:“這裏不歡迎外人,所以你們吃閉門羹是很正常的。”
禦天瞿疑惑的看著老人。
老人繼續說道:“我孤身一人,我不怕。他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如果被他們知道收留了外人,一定會被他們找麻煩。”
“他們是誰?”禦天瞿問道。
“山上的劫匪,他們遊走在這些山林之中,如果有過路的人他們就會搶。為了讓過路的人都經過山林,所以他們警告過村子,如果哪家收留了陌生人或者讓他們進屋,就要讓他們好看。”
老人壓低聲音,嘴上說著不怕,但行動卻出賣了他。
“前些年,有戶人家收留了過路的一對母子住了一晚,第二天劫匪知道了,直接將那一戶人家全殺光了。”老人繼續說道。
“老人家放心,我們在此歇息一下,天亮了我們就走。”禦天瞿拿出一兩銀子放在桌上。
老人並不是貪財之人,將銀子給回禦天瞿:“我不能收你銀子,他們就算知道了我收留了你們,也不會把我一個老人家怎麼樣,但如果我收了你的銀子,就是和他們搶生意了,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禦天瞿沒有強塞,將銀子收回:“那在此感謝老人家了。”
“你們在此歇息一個!”禦天瞿讓李湫羽和林妙可二人休息。
經過一夜的前行,兩人早已經疲憊不堪,特別是李湫羽,因為不會騎馬,兩腿早已經麻木。本來還針鋒相對的兩人,相互依靠著就進入了夢鄉。
禦天瞿也趴在桌子上小歇了一會兒,突然的嘈雜聲將禦天瞿吵醒。猛然驚醒的禦天瞿看到老人在門縫處看著外麵,禦天瞿躡手躡腳的上前查看。
門外的村民正聚集在一間屋子門前,一個兩鬢斑白的男人站在門檻之上正說著什麼。
老人將門關緊,小聲的跟禦天瞿說道:“今天是劫匪來收保護費的日子,村民們在正商議要交什麼東西呢!”
“保護費?”禦天瞿問道。
“說白了就是搶劫,不過就是和平常不一樣,他們不會每家每戶的進入搜刮,他們讓我們自己交,隻要合他們意,他們就不會刁難,如若不合他們意就會打砸村子,我們生活在這裏苦不堪言,但又無可奈何。”
老人說得很平淡,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日子。
“我們都是農民,除了上交一點糧食雜物,還能有什麼東西上交呢?所以基本每次他們過來收保護費都會打砸村子,就看看今日誰不好運了。”
老人無奈的回到桌子前坐下,禦天瞿看著外麵的村名,想起了自己以前所在的村莊,那時候在村子裏每個人都過得很幸福,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而這個村子雖沒有被戰爭波及,卻又過著被劫匪騷擾的無頭之日。
這個世間就是這樣,無論是平民百姓,還是皇權貴族,都逃脫不了這個世間的紛爭。
李湫羽也好、林妙可也好、自己也好、這裏的村民也好,每個人都有自己不能選擇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