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縣是旦州下轄十八府縣中的其中一縣”,它位於整個旦州的西北部,因鄰近白象國邊防重鎮“白鹿關”,兩國在邊境處常年交戰下,雖使得春華縣此地民風彪悍,也促使金陽朝廷在戰況激烈兵源不足時,會優先從此地征召青壯男子到前線作戰。
但經年累月的戰爭不僅使得春華縣這裏民生凋敝,饑荒四起,且盜匪成群,百姓苦不堪言之下,逃難的逃難,逃荒的逃荒。剩下一些老弱病殘,也隻是在此苟延殘喘,而地方官府和駐紮的軍隊,卻對此地情況視而不見,當地有見識的人們曾這樣氣憤的說道:他們這是在養寇自重,這些人拿著朝廷的俸祿和軍餉欺上瞞下飽食終日,卻不為國出力,實乃國之蠹蟲也。當然,這樣的話也隻能說說而已,他們並不能改變什麼,要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這一日,“在通往春華縣城中的一條官道上,一輛黑色馬車由東向西緩緩駛來,馬車前坐著一名身穿黑紅兩色勁裝的男子,隻見他頭戴鬥笠,微闔著的雙目隱隱透露著精光,一雙粗大得像是練武之人的手和披散到肩處的銀發,讓人猜不出真實年齡。
這時,隻見馬車內有人細聲說道:“福伯”,咱們還有多久到地方?
“勁裝男子瞟了眼四周”,小聲回道:快了,等進了縣城,再走二十裏地,就到了小人的老家。
少爺可是累了?咱們還是歇歇再趕路吧!說罷,將馬車靠著路邊停了下來,而車內之人自然沒有意見,畢竟他們兩人可是走了很長一段路了,他也正想下車來活動活動筋骨。
此二人正是陳霄與管家阿福。為躲避追捕,他們在喬裝改扮後一路穿州過府來到旦州,對外則宣稱是出遠門做生意的叔侄倆,途中雖然也被官府之人查過幾次,但靠著阿福精妙的易容術和大把銀子的孝敬下,倒也有驚無險的瞞了過去。此時,見快要到達目的地,一路緊張的兩人心情都有些放鬆下來,在路旁拿著水就著幹糧吃了起來;然而兩人不知道的是,他們即將遭遇到一場麻煩,因為他們在不久前就被人給盯上了。
在距離陳霄二人五裏之處,有一座“青龍山”,山上住著百十號盜匪,他們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而為首的頭領名叫“杜坤”。此刻,山下的杜坤正帶著一夥人,聚精會神的聽著手下一名嘍囉的彙報;隻不過沒聽一會兒,便見他瞪著眼怒道:你個狗東西,山上都快揭不開鍋了,出去了這麼半天,就探聽到這麼點不值錢的玩意兒?兩個人,算是什麼肥羊?我砍了你....
當然不是,大哥您聽我說完啊...隻見那名嘍囉害怕的同時卻又臉帶興奮的說道:小的遠遠看到,那兩個人雖扮作行商之人,但小的看得出那年老之人對那少年非常客氣,似乎是主仆關係,而那年老之人,雙手粗壯老繭繁多,且氣血充足,顯然是個練武之人,大哥您想想,一般的人家能請得起這樣的武者嗎?再說此地除了官府中人,這些年鮮有人經過,而這二人卻大搖大擺的毫不避諱,顯然是某個不懂世事的富家子弟出來遊山玩水,仗著有武功高強的護衛在身旁而無所顧忌。
杜坤身前的這名嘍囉,竟三言兩語將陳霄主仆二人的關係猜了個正著,雖然在某些地方有所出入,但誰能想到此二人乃是皇榜上通緝的罪犯呢?
照你這麼說,那老家夥可不好對付啊...別一不小心反倒搭上了弟兄們的性命;聞聽此言,杜坤眼珠子一陣亂轉,有些顧忌的說道。
大哥放心,我看那老頭挺在意那小子的,到時咱們埋伏好後,先抓住那小子,不怕那老頭不就範;再說咱們人多勢眾,到時候一擁而上,他雙拳難敵四手,還能翻了天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