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趴在桌子上似睡非睡的人,她的手上還戴著手銬,好像睡得不太安穩。臉上一塌糊塗,帶著斑駁的紅痕,身上的精血鬼氣以肉眼可見的看到削弱了不少,看來是大哭過一場的也許不止一場。
在見到她之前還想著要將人帶回去好好的教導一番,可是看到她這般竟又……不忍心訓斥她。
她膽子不大,在調解室關押了這麼久怕是嚇得不輕。
也算是吃過教訓了。
溫盈吸了吸鼻子她好像聞到了常鈺的氣息,想到常鈺竟又生出幾分委屈來,好不容易舒緩下來的情緒竟又有要上頭的意思。
“常鈺……”你要是再不來我可就沒了。
好難受,都沒有力氣哭了。
本還想想晾著她一會兒的常鈺在聽到溫盈這聲委屈,柔柔弱弱地輕喚的時候,到底是硬不起心腸來。
她淡淡地應聲。
溫盈好像聽到常鈺應她,又覺得自己是出現幻聽,常鈺怎麼會在這兒。
但是當睜開眼眸朦朧的視線落在那玄色的衣衫上時,所有湮滅地情緒在這一瞬複燃,“常鈺……”
再也忍受不住的站了起來想要去抱常鈺來安撫自己的不安,可是忘記了自己手上還有手銬,根本抱不了,也離不開桌子。
她險些踉蹌地摔倒,手肘撞在桌子上,明明沒什麼痛楚可是她卻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再也忍不住的望著常鈺哭了出來。
她隻是哭著叫著常鈺的名字,別的一字未說。
常鈺走了過去將人擁入懷中,撫摸著女子孱弱的脊背,安撫著女子,“我來遲了。”
沒有訓斥,也沒有責怪,隻是怪自己不好。
來的太遲讓她在這裏待的太久以至於惶恐不安。
鍾林以為自己要被關幾天才能出來,可是沒有想到才關了還不到兩個小時就被放出來。
他被放出來的時候一個勁兒的在問溫盈,可是鬼差沒有一個人理會他。
直到他在門口看到被抱著的溫盈,她蜷縮在那人懷裏,像是回到了庇護的港灣。
她的眼尾發紅,眼眸中氤氳著水霧,額頭有一下沒一下的蹭著常鈺的脖頸,好像這樣才能確定自己真的出來了,被常鈺抱在懷裏。
常鈺在看到身後的人出來的時候皺眉,想要說什麼。
卻被溫盈陡然抱緊,“常鈺我餓,我要回家。”
聰明如常鈺怎麼會不知道她這是擔心會牽累鍾林。
最終常鈺也隻是冷冷的看了鍾林一眼,不發一言地抱著溫盈離開。
煙雨朦朧中越發顯得城堡如夢如幻不似真物。房屋內,懷中的女子自始至終都不肯從她懷中離開,她稍有動作女子便如驚弓之鳥般將她環抱著,生怕她會棄她而去。
她坐在常鈺懷中麵對著常鈺,麵色蒼白的如同白紙,隻是那雙略顯呆滯的雙目亮的很。
她就這樣勾著常鈺的脖頸,常鈺也不反對,鼻尖蹭著她脖頸,鼻翼間全是常鈺身上的氣味兒,可是她卻如同飲鴆止渴的人猶覺不夠。
不論如何都不能將她心中的不安撫平,她也知道自己這樣纏著不對。常鈺很忙,她今天已經算得上是給常鈺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