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濕漉漉的看著自己,呆滯又明亮,如玉的肌膚在暖色的燈光下越發瑩白,她的目光落在溫盈收不回去的粉白的舌頭上,眸色越發深沉。
那樣的目光像是緊盯著食物的餓狼,讓溫盈縮了縮脖頸,雙手不安的攪動著衣裙,眼神遊離,說出的話也不甚清晰,但是常鈺卻聽出來溫盈在跟她認錯。
每次都是這樣。
積極認錯,死性不改。
讓她頭疼,又愛又恨。
“不許這樣,沒有下次。”那一瞬間的感觸直通天靈蓋,激的常鈺差點將溫盈摔了。
也不知道溫盈腦子裏的都是什麼,怎麼這麼會作弄她。
若非知道溫盈幹淨如稚子,什麼都不懂,她都以為溫盈是故意的。
無意撩撥最為致命。
難得常鈺冷著臉這般嚴肅的說話,溫盈自然知道剛才的行為是錯的,忙不迭地點頭表示應允。
“我並非在否認你的作為。”常鈺幾乎是將所有的事情都給溫盈掰碎講給溫盈聽,“你連自保之能都沒有。那些是剛死的鬼,甚至是在陽間徘徊不肯離開的鬼,最是執念深沉。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他們執念癲狂化為惡鬼你該怎麼辦?”
那時候的溫盈隻會淪為惡鬼的盤中餐,甚至是都不夠惡鬼塞牙縫的。
那一棍子還沒有打到溫盈身上,溫盈自然是不知道疼痛,抵死不認的。
“怎麼會呢,他們身上有禁製的。”那些禁製的厲害她可是看見了,嚴重的限製了他們的。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溫盈根本不知道人性的可怕,那些禁製隻會壓低鬼怪自身。可是一旦鬼怪化為惡鬼且有什麼喂養,那些禁製根本不夠看。
畢竟他們並不是要真的殺死那些鬼,人死後,化為鬼都是要入輪回的,就算被懲罰但是也會有入輪回的一天。
這樣的風險一直都存在。
雖然這樣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可是並不是不存在,她怎麼可以讓溫盈置身於這樣的危險之中。
見講道理不通,常鈺改變策論。
吻了吻溫盈的眉心,微冷的唇瓣帶著濕濡,微風細雨柔化了所有。原本還梗著脖子辯解的溫盈,眨了眨眼睛,整個鬼都柔和下來,甚至是還乖乖巧巧地往上湊還覺得不夠似的。
“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聲音溫柔雖是責怪的話可是並沒有什麼殺傷力,倒像是情人間甜蜜的埋怨之語。
玉臂搭在常鈺的肩膀,溫盈直直的坐在常鈺懷裏,整個鬼都往她身上貼近。
常鈺微仰下頜,避開溫盈胸脯的柔軟之地。鼻翼間馥鬱的香味兒越發濃重,像是搗出汁水的花瓣,花香四溢。
貝齒輕咬著唇瓣,溫盈也有些掙紮。
她可以梗著脖子跟常鈺辯論。
但是一旦麵對溫聲細語的常鈺的時候卻做不到繼續跟常鈺僵持著。
“我也想被需要啊。”這還是溫盈第一次這樣直白的說出自己的心思,她頹軟了腰肢,不自覺的啃咬手指,眼神發直,“常鈺每天要忙,我要乖。”
她,隻有常鈺啊。
可是,常鈺不是隻有她。
常鈺要忙,她知道常鈺很忙的。
她要乖乖的。
可是……
時間……好難挨呀,她好想好想常鈺的,她隻有常鈺,隻想圍著常鈺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