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的望著天空,脖頸上的疼痛讓她的意識有些渙散,周圍的鬼差很多,可是隻是在旁邊看著她。
沒有誰會管她的死活。
她看見那個黃泉鬼差朝著她的側臉伸出手,他的手法很嫻熟溫柔,幾乎沒有任何拖拽的動作便將她鎖在皮囊內的彼岸花取了出來。
那株彼岸花殘缺,有一半的花蕊已經消失不見,這是因為在鍾家的時候,那捉鬼師的的符籙劃過她的側臉,削掉了半數的彼岸花。
她的臉頰半毀也是因為符籙的腐蝕。
捉鬼師,真是厲害啊,哪怕年紀才那麼點兒。
那鬼差握著手中殘存的彼岸花,另一隻手在彼岸花上撫過,原本以為會恢複如初的彼岸花卻沒有任何的變化。
反而自己的掌心發熱,伴隨著灼燒的刺痛。
他看著手心的金色,那是捉鬼師術法殘留的痕跡。
因為他想恢複彼岸花然後沾在了他的手中。
手心握拳,再張開便看見被灼燒過的地方陣陣發黑。
他的臉色難看至極。
看向倒在地上的女鬼也多了一絲探究,捉鬼師不捉無名之鬼。
想到剛才還有另外的鬼從另外一個方向開槍。
“你拿到了彼岸花,可以交差了,把她交給我吧。”那是名少年,手中撐著一柄黑色的傘,傘麵壓的很低讓鬼看不清他的臉。
但是這個少年同樣的也是鬼差,隻不過是陽間的鬼差,俗稱——引靈人。
引渡亡者靈魂的人。
“若得僥幸未死,我們還會來找她的。”說罷將殘缺的彼岸花放進盒子裏然後帶著鬼差離開。
來來往往不少的鬼,看到這樣的場景無一鬼停留。
她的嘴角不住地往外滲著血,好冷啊。
怎麼會這樣冷。
像是要將她凍結了般,冷的她牙齒打顫。
那支箭矢還橫在她的脖頸,陣陣蝕骨的冷意也是從那支箭上傳來的。
血液凝固在她的嘴角,她的眉宇間凝了一層霜花,月白色的。顏色夢幻中又帶著絕殺的狠厲。
看著蹲在她身邊的引靈人,她的雙眼睜的大大的,喉頭微動,想要說什麼,可是貫穿脖頸的那支箭矢讓她一個音節也發不出來,隻能看著。
“唉。”看著這樣狼狽的女鬼鍾林歎息著,認命的將女鬼打橫抱起。
“走吧,去了結你的夙願。”
隻有那雙不甚清明的眼珠子昭示著她還活著,她的眼神落在鍾林身上,想要詢問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
“不得不說你的運氣還真是不錯。”鍾林將女鬼放在沙發上。
遇到捉鬼師還能從追鬼師手裏逃出來。
次次凶險萬分,次次得以幸存。
他的手裏端著白色的杯盞,杯盞之中是濃烈的黑紅,還散發著陣陣的血腥味兒。浮在空中的那團殘魂興奮的抖動著,若是它有眼睛,必然是目光緊緊跟隨著鍾林手中的杯盞。
但是卻又畏懼著鍾林不敢去靠近。
翕動的鼻翼間聞到好聞的氣味兒,她的眼睛落在了鍾林的手中,恐懼中帶著渴望。
眼淚迷糊了她的雙目,她強忍著渴望別過臉,身體力行的抗拒,喉嚨間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艱難的吐出字樣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