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灼意的煙灰墜落在女孩的頭頂,伸手捂住暖意的地方,她抬起頭向上看。
然後就對上了一雙略帶陰翳的眸子,無端的讓她想到了田地裏的蛇,冰冷又危險。
看著指腹間的煙灰,學校是不允許抽煙的。她低下頭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看見一樣。
“那個,是誰?”他看著女孩上了五樓,五樓的全是初二的學生。
來找他的一個男孩勾著頭看了一眼,哪怕是隻看到一個背影,但是也確定了那個人是誰。
“廖七七。”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他忽而笑了出來。
鍾祆不明所以的看了過去,眉頭一皺。
可能是本能的畏懼著鍾祆,所以在看到鍾祆皺眉的時候,那個男孩就不笑了,並且為鍾祆解惑。
“她啊,不是她爸媽親生的。”可能是後麵的話有些忌諱,以至於那個男孩示意鍾祆上前。
可能是這裏太過無趣,又或許是心情煩悶需要個樂子。
鍾祆雖然皺著眉但還是靠近了幾分,他聽見那個男孩壓低了聲音,道:“聽人說她是她爸媽花了七千塊錢買來的。她爸媽圖便宜以為是個男孩,誰知道……便宜沒好貨……”
他從來都不知道,“便宜沒好貨”這五個字能用在人身上。
他的教養使得他聽到這樣的話本能的反感。
又想到了現在的自己,以至於臉色更加難看的厲害。
但是他什麼也沒說,沒有表達任何的意見。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這段時間待在伯母家,讓他憋悶的厲害。伯母就像是沒有他這個人一樣,明明初二的年紀上學還算早,可是她卻是有意避開他。
每天他出門的時候她絕對是已經吃過飯待在房間的,就算不待在房間那也決計是背對著他。
就好像他是那個惹得她厭煩地東西。
可是要知道,他並不樂意待在這裏。
如果不是父母那邊要求,他根本不會待在這兒。
昨天晚上沒有回家在外麵網吧待了一晚上,一整晚,手機就沒有停下過。
是父親,接聽電話的時候,沒有詢問任何的緣由,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話裏話外都是他叛逆無知沒有他哥哥省心懂事。
“他那麼聽話那怎麼不讓他過來,非要我過來!”多日以來的壓抑讓他想不通,喘不過氣來。
他就像是個棄子,又或者是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此刻不過是家裏需要一個人出麵,盡盡親戚家人的心意。而他是那個最“閑”的人,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這樣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他的頭上。
電話那頭沉默著,而後是更加氣憤的聲音傳來:“我怎麼養了你這樣的兒子!”
電話那邊傳來鍾祜的勸解聲,然後換了一個人。
是鍾祜。
“脾氣也發了就早點回去。”
這句話就是變相的勸他見好就收不要得寸進尺。
鍾祆氣的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掛斷電話癱軟的坐在椅子上,最終還是沒有立刻回去,他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客廳裏的燈還亮著,但是伯母房間的燈是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