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毅其實也不是什麼紈絝性子,顏溪覺得他不過是一個在家裏被寵著長大的傻小子。據說是揚州總督孟覺民的老來子,從小被家裏人寵著長大,可以說是要什麼有什麼了。
不過顏溪冷眼看著這位孟少爺還是很好說話的,至少是真的很好哄———在秦嶺拿出烤雞分享給眾人的時候,他就已經攬著秦嶺的肩膀叫“賢弟”了。
顏溪和鄭婉兒本來就是“放蕩不羈”的一路人,見四周沒有多餘的人,兩人和秦嶺孟毅一起蹲在地上,就著烤雞大快朵頤起來。柳蓁和何霽誠顯然並不習慣他們這番做派,並不與他們“同流合汙”,隻站在一旁吃得十分文雅。
眾人迅速解決完烤雞,並且收拾完的“被害雞”的屍骨以及“犯罪現場”,就開始了後山的艱難清掃之旅。
顏溪雖然穿越以來就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但畢竟上輩子是經常打掃衛生的,雖然生疏了,但“功底”還在,也就成了眾人裏最快上手的。柳蓁和何霽誠畢竟是聰明人,學起來有模有樣的。
最令人震驚的是鄭婉兒,學得極為認真,那份對掃地“求知若渴”的勢頭,讓顏溪毫不懷疑這姑娘將來在“掃灑界”或許還真能混出些名頭。當然鄭婉兒也不是喜歡灑掃,而是就在剛剛,她靈光乍現,想到了一個“掃灑丫頭遇上霸道少爺”的全新故事,目前正在體驗生活。
看見其他人打掃後山都這樣“如癡如醉”,孟毅雖然不懂,但大為震驚,拿著掃帚隨意在地上劃拉幾下,就不耐煩道:“我說行了吧你們,真掃上癮了不成。哎哎哎,都聽我的,別掃了,我一會兒派小廝來打掃幹淨不就成了嗎?”
見眾人不理他,孟毅一路小跑跑到了同樣“摸魚”的秦嶺身邊,問道:“秦嶺賢弟啊,還沒問過你家住何處呢?咱倆可以說是不打不相識了,以後你就是我孟毅的好兄弟!等我一放假就去你家拜訪令尊令堂。”
“我沒有父母,我從小就是一個孤兒。我師父把我撫養長大,他跟院長是老友,就讓我來這裏了。”
顏溪敏銳地發現在場的眾人手上動作一頓,又都不動聲色地對視一眼。孟毅有些不好意思戳了人家的痛處,他撓了撓頭,有些尷尬地找補道:“那尊師如今在何處,孟毅一定備好大禮上門拜訪。”
“你這麼年輕,你還是別拜訪了。”秦嶺眨了眨眼睛,麵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單純,好像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句話給孟毅帶來的衝擊,“我師父今年過世了,所以他才把我交托給了院長。”
眾人此刻心裏隻翻騰著一句:我\/孟毅你真該死啊!
可秦嶺臉上還是一副光風霽月,沒有傷感、沒有痛苦、沒有對未來的迷茫,仿佛死亡隻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仿佛孑然一身在這世上,也是一件“不過如此”的小事。
他從小跟著師父學武,在別的小孩還在長輩懷裏撒嬌賣乖的時候,他就能頂著烈日練兩個時辰的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