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顏溪等人找到後山的時候,秦嶺已經把張全打的鼻青臉腫了。
孟毅看見二人的身影,高呼:“秦嶺,別打了,快住手啊!”
秦嶺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立即收斂了自己眼底的戾氣,一把丟開了張全,聽話地停下了手裏的動作,站在了一邊。
何霽誠簡單掃視了秦嶺一遍,發現他並沒有受什麼傷,心裏稍微放心了一點,然後朝著地上的張全走去,查看他的傷勢。
張全雖然看起來傷得很重,但也僅僅是看起來而已,秦嶺隻是想要給這個卑鄙的小人一點教訓,並沒有要鬧出人命的意思。
正查看著張全的傷勢呢,隻見張全突然在嘴角揚起一抹殘酷的笑意,“嗬嗬,你們不是自命不凡嗎?不是可以隨意欺辱我們丙班嗎?這回我倒要看看他怎麼全身而退。”
顏溪等人立即感覺到不妙,拉上秦嶺正要逃之夭夭,就看見遠處一大群夫子急匆匆地朝這邊走了,為首的正是書院的副山長林棟。
幾人對視一眼,立馬站成一排把秦嶺給擋住,顏溪轉頭焦急道:“阿嶺,快跑,跑回舍館去,就說自己從未來過此處。”
現在來看,今日這番禍患,顯然就是丙班的連環計。
先造謠生事讓秦嶺動怒,再故意言語刺激他,使他動手打人,以夫子們來得這麼快的速度,明顯有人通風報信了。
這麼處心積慮的一出,抓住了秦嶺的把柄,就一定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而他們幾人怎麼說家裏都有些權勢,書院會格外顧忌一些,甚至這些丙班的人選了秦嶺這個突破口,不也就是仗著他無人庇護嗎?
秦嶺不解地站在原地,鄭婉兒整個人都要急死了,轉過去就要推著他走,“阿嶺!!你快走!他們是在故意陷害你,你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那我走了,你們怎麼辦?替我頂罪嗎?”
秦嶺正了正神色,認真地看著眾人道:“我不能走,師父說過‘大丈夫行於世間,當頂天立地’,我不能自己做了錯事,就讓我的朋友們替我承擔。”
顏溪和柳蓁對視一眼,眼底盡是無奈,卻聽見孟毅朗聲笑道:“好阿嶺!不走就不走吧,今日之事我們一起擔著就是,有我孟毅在此,我倒要看看丙班這些奸詐小人還有什麼上不得台麵的伎倆。”
說完,何霽誠和孟毅上前拉起了秦嶺的手,把他以保護的姿態放在了中間,其餘幾個女孩也立馬站在了一起。用自己的行動表明了要護住秦嶺的決心——
就算與世人為敵,他們也會堅定地站在一起,不怕艱難險阻、不懼前路風雨、不畏陰謀詭計,就這樣攜手並進。
張全看著幾人的姿態,心裏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來,他使勁咬了咬嘴唇,直至血腥味把他內心的悸動抹平。
“真是情深意重啊,我倒要看看你們一會兒還能不能有這麼足的底氣。”
還不待夫子們走近,剛才還一臉凶相的張全,佝僂著身子在地上痛哭起來,高聲叫喚道:“救命啊,救命啊,秦嶺要殺人了,救命啊!”
林副山長麵色冷凝,先是打量了一下毫發無傷的秦嶺幾人,又看向地上痛哭流涕的張全,“大夫呢,先讓大夫給他看看。”
張全哪裏能任由副山長把事情遮掩,一把推開大夫,跪在眾夫子麵前,痛哭道:“副山長,諸位夫子,可要為全做主啊!今日我本與兩位同窗在後山閑聊,哪知秦嶺走過來,不分青紅皂白就說是我在書院敗壞他的名聲。”
“夫子們明鑒,自那日校場我技不如人輸給了他去,他就多加嘲諷。我想著他畢竟年歲小些,又是江湖出身的兒郎,從未與他計較。誰料今日他竟然把那些謠言都隨意安排在我身上,還這般肆意妄為,毆打同窗。”
“夫子們,可要為張全做主啊!此等不守規矩、不敬師長、不分善惡的人,根本不配當我崇雅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