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迅速回頭重新朝著萬春樓走去,到了後門才發現剛才的馬車已經不在了,連去向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顏溪有些失落的歎了一口氣,何霽誠過來搭在她的肩上,“別擔心,這麼晚了,萬春樓和王家村卻偏偏都出現了馬車,依我看,我們姑且可以把這兩件事都放在一起了。”
“若我們當時再細致一點,說不定就能發現阿花和紅兒的遭遇,也不至於讓她們都像如今這般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別這麼說,我們還有時間還有機會,今日既然已經發現了這麼多問題了,那我們一定可以找到他們,厘清王家村背後的秘密,還那些姑娘們一個公道。”
折騰了整整一晚,幾人從書院的側門偷偷回去的時候,天邊已經出現了魚肚白。幾人剛剛回房休息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又要起床準備上今日的早課了。
顏溪揉了揉她發黑的眼眶,心裏對王族長等人的怨念更深了一層——擾人清夢者,天打雷劈!
她叫醒了還在睡夢中的柳蓁和鄭婉兒,簡單洗漱之後,就朝著甲班的學堂走去。
今日唯一值得高興的一點就是她終於可以回何府了!結束了長達一個月的書院生活,她又迎來了那來之不易的兩天假期。
顏溪對崇雅書院的放假政策頗為不滿——要知道高考壓力那麼大的二十一世紀,學校都實行一周一放,哪裏像崇雅書院這樣一個月才休息兩天。
在這樣值得開心的一天裏,顏溪幾人終於擺脫了昨晚的陰雲密布。甲班的學生們也顯得異常活躍,夫子們也知道他們回家心切,也不多加管束,一進門,就讓學生們自己溫習,實則任由這些學生們在課堂上“放飛自我”。
顏溪看了看正在補覺的秦嶺,戳了戳他的手臂,邀約道:“阿嶺,你上個月和上上個月都被孟毅這廝拉去了他家了。按道理,這個月假你應該去我們何府了吧?”
孟毅正想開口替他回絕,可一轉頭看見笑的陰惻惻的何霽誠,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唾沫,改口道:“是啊,阿嶺,不是哥哥不歡迎你哦,雖然你要是繼續來我家我一定雙手雙腳讚成,哎喲,阿溪又打人,我話還沒說完呢!”
孟毅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臂,“但是你畢竟兩個月沒去何府了,你要再不去,阿溪和阿誠就要徒手撕碎我了。我知道你更喜歡我家,但為了兄弟,哎喲,阿誠你怎麼也學壞了!”
鄭婉兒和柳蓁看著打鬧的幾人,無奈地撐著頭,她們兩個女孩,不太好邀請秦嶺去自己家裏住。就算家裏的長輩同意了,也很有可能招來風言風語。
女子的名聲啊,就是這麼的敏感易碎。
等到顏溪和何霽誠好不容易搶到了秦嶺的“居住權”,這才滿心歡喜的不再叨擾補覺的秦嶺。鄭婉兒連忙拉著顏溪的胳膊,“溪溪,我的好溪溪,你回去了可一定要找我出去玩啊!我祖母多喜歡你你又不是不知道,隻有你來約我,她才肯放我出去的。”
顏溪隻好笑著答應了她,一瞥又看見了柳蓁失落的麵容。
柳蓁的父親是一個典型的士大夫,平日裏對女兒的教養就講究“三從四德”,對她要求極為嚴格,並不經常讓女兒出門。好在柳蓁並沒有在這樣嚴苛的教導下變成時代裏千篇一律的女性符號,相反,她產生了“為什麼”、“憑什麼”的想法,還和離經叛道的幾人變成了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