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安居內。
老夫人正拉著五房的母女倆“控訴”著顏溪的惡行。
“五兒媳婦啊!我看他們大房是真的要反了去了,完全不把我這個老夫人放在眼裏。”
“她何家的人就是金貴,何碧影告假這麼久不來給我請安;剛剛回來的顏溪也是個沒規矩的賤骨頭,連自己的祖母都敢頂撞。”
“當年又不是我求著她家的女兒嫁到我們永康侯府的!還不是她自己貪圖我們侯府的富貴,眼巴巴把自己的女兒嫁進來。”
五夫人朱氏聽著老夫人這般顛倒黑白的話,也不反駁,隻坐在一旁陪笑。
老夫人見她這副樣子,冷笑一聲道:“你莫不是還打著要隔岸觀火的主意?是覺得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們五房無關了是嗎?”
朱氏連連賠罪,挽著老夫人的手臂親昵道:“母親,您這說的是什麼話啊!”
“一直以來我們五房是怎麼掏心掏肝對您的,您還不知道嗎?莫說五爺一直囑咐我要好好孝敬母親,就連沂姐兒和澤哥兒那裏我也是常常叮囑著的。”
“若他們以後有了大出息,頭一個要好好孝敬的就是您了。”
五夫人一番話把老夫人捧得高高的,剛才還有些不悅的情緒也消散得一幹二淨。
老夫人拉著五夫人的手,正要誇讚她幾句,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又氣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氣。
“大出息?”
“這府上還有誰出息能大得過大房那幾個去?”
“你是不知道,我那日本來要狠狠罰一下那個目中無人的小丫頭。誰知道被老大得了風聲去,親自來我著壽安居要我饒這丫頭一次。”
“我那時候才知道,老大存了要讓這丫頭嫁進皇家的心思!還說什麼時局未定,將來能有大造化也未可知…….”
“你說這丫頭這般邪性,本來就記恨我們,日後真有她的好日子過了,還能饒得了你們母女倆?到時候恐怕沂姐兒見著她也隻有磕頭下跪的命咯。”
聽著老夫人這麼說,朱氏不自覺地捏住了自己的衣裙,似乎在想象著以後闔府眾人都要向她請安的樣子。
她臉上露出一絲凶狠來,緊緊握住了老夫人的手。
“母親,您可不能看著咱們的沂兒被那個野丫頭折辱啊!”
“比相貌、比才學、比在京城閨秀中的地位,我們沂兒哪裏比那個野丫頭差!不就是因為大伯是侯爺,而我們老爺隻領了一個閑差,我們的孩子以後也要低人一等了嗎?”
“母親,您是知道我們的,一直都以母親您馬首是瞻,您可不能看著我們不管啊!”
老夫人這下子心裏才舒暢了,伸手拍了拍朱氏的手背,“我要是不管你們,就不會說出來了。”
“按道理,這府裏不管誰好,都是我的晚輩。可你知道,我私心裏還是向著你們的。”
“這顏溪我確實也不喜歡,可我畢竟是這永康侯府的老夫人,我對付一個小輩,傳出去了還不是壞了咱們侯府的名聲。”
朱氏知道老夫人這是在拿喬,立即給了顏沂一個眼神。顏沂心領神會攀上了老夫人的懷裏,撒著嬌,還不停的叫著:“好祖母,好祖母。”
老夫人虛榮心這下子得到了充分的滿足,她笑著拍了拍顏沂,做出無奈的神情道:“唉,真是祖母的小冤家啊!”
“母親,那要怎麼做,您心裏有打算了嗎?”
“哼,她如今手下的還隻有一個大丫鬟和四個小丫鬟,都是從揚州帶來的忠仆。有她們在,晚晴居嚴得跟鐵柵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