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靈靈親口這樣說話,林氏覺得房子怎麼分由張老太定奪的話,她和軍兒的兩間房子就十拿九穩了,於是開始得意起來。
張老太招了招手,示意張靈靈過去她身邊,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地對著所有人道,“這房子,你們四個一人一間,反正是在咱們老房子旁邊蓋,怎麼住,住哪間,你們自家選,住不下的人就住在現在的房子裏,誰也不許鬧!”
張老太說完,又對張靈靈溫和道,“所有女娃裏麵,你是我最喜歡的孫女,以後成了錢府的人,要記得,凡事隻有掌控在自己手中才是最重要的,錢老爺家大業大,你要是聰明,這輩子都是享福的命,知道嗎?”
張靈靈很是感動,覺得張老太這次十分公平,並沒有因為劉氏的事情和林氏的兒子有所偏頗,於是抱住張老太聲音哽咽起來,“奶,你放心,孫女一定會掌握住錢老爺的心,將所有的東西都牢牢抓在自己手裏。”
劉氏雖然沒分著預想的房子,但張老太的話,和林氏的氣急敗壞,讓她覺得分一間房子也沒關係,總歸是她的女兒給張家長了臉,以後林氏他們可都要掂量掂量自己在張家的分量了。
其餘兩房一直沒開腔,沾著有一點好處已經很美滋滋了,便沒摻和進劉氏和林氏的道道裏。
這件事就這樣定了,張家幾房散去後,張老頭兒慢悠悠地背著手從堂屋裏間走了出來,“老婆子,你啥時候這麼明事理了。”
張老太白了他一眼,“哼,女娃家將來都是要嫁人的,這房子分與不分沒區別,最後還不都是我孫子的。”
張老頭不敢說話,暗地裏癟了癟嘴,搖著頭出去了。
張靈靈出嫁那日,也是張家房子動工之時,張家人歡喜地忙著房子的事,張靈靈也風風光光地被抬進了錢府。
此時的張芸芸正靠在謝文凱肩上賞著月亮,她嗑著買來的瓜子兒,饒有興致地給謝文凱唱起來現代的歌,還是英文的。
“瓜子香不香?”謝文凱動了動眉頭,凝神靜氣地問。
張芸芸偏了偏腦袋,看了他一眼,“怎麼了?當然香啊,又不是經常都能吃到的東西,怎麼會不香。”
謝文凱嘴角一抽,也側頭低眉看著她,“那你還鬼嚎什麼,瓜子都香不住你的嘴巴?”
張芸芸一愣,沒忍住笑了起來,帶動著謝文凱身體也一聳一聳的,“怎麼了?你嫌我聒噪?!這才成親多久,你就嫌棄上我了。”
“我不是嫌你,我是覺得你唱的這些,實在難聽。”
聽得他心裏毛毛躁躁的不舒服。
張芸芸忽然轉身,將臉湊近謝文凱,輕聲問,“你是不是我男人?”
謝文凱被她這一舉動小小震驚了一下,傻傻地點頭。
“是我男人連這點小事都不能包容一下嗎?”
不就是唱個歌兒嗎,她表達一下思鄉之情不行啊,這也要說她。
張芸芸撤回一顆靠近的腦袋,站起身來將手裏的一把瓜子殼塞給謝文凱,“我準備洗漱睡覺了。”
說完,她就大喇喇地進了屋。
謝文凱看著手心上的一把瓜子殼,勾了勾唇,將它扔出院子,無奈地跟著張芸芸進屋了。
由於那九轉吉祥十分受工人們的喜歡,張芸芸決定過兩日再去買些大腸回來做。
這天她上鎮上從鋪子處背了半背簍的大腸正準備回去,就聽路邊一塊石板下的小溝裏傳來一陣奶狗的嗚咽聲。
聽著聲音應該是個才斷奶不久的奶狗,還沒習慣離開狗媽媽的那種,一直叫一直叫,聽得張芸芸心肝兒都揪了起來。
她放下背簍矮身趴下去看了一眼,果然看見一個狗崽子縮在那角落裏,身上還沾著溝裏的濕泥,看起來髒兮兮的惹人憐愛。
見到有陌生人,小狗縮著身體動著小腿一直往後退,一邊退一邊嚶嚶嚶叫起來。
張芸芸一下子被那狗給迷住了,小家夥真的很可愛,窮人家連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飽,哪裏有多的糧食來喂狗,因此張芸芸猜測這一定是哪個大戶人家的看家護院的狗生下的崽子,被遺棄了。
雖然張芸芸已經賺了些銀子,生活有了改善,不再像以前一樣了,可帶回去一條小狗,把小狗養成大狗,這花費的糧食可不是一星半點,在可愛和糧食之間,張芸芸糾結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