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霖叫人把屍體抬走,走到趙璽身邊,抬起一腳踹在他的腰上,“滾蛋,別讓老子瞧見你。”
“廳長,我錯了,真的錯了!”趙璽連滾帶爬賠著笑臉滾出廣合樓。
轉頭陸霖對著阿睿豎起了大拇指,“阿睿,槍法厲害!”
陸霖對阿睿的崇拜無以言表,他上軍校那陣能打出這種槍法,他們院裏都叫槍神。
阿睿含糊了一句,靦腆的笑了笑,“我爹以前教過我不少,還好沒忘。”
“令父是火炮營的,我聽你說過。”陸霖頻頻點頭,“你厲害!這次多虧了你!”
薑文煥腦子閃過一條信息,“火炮營”!
阿睿用的是左輪手槍,火炮營壓根不會有這個東西。
“真讓人意想不到!”薑文煥臉色一沉,“阿睿,真有本事!”
阿睿瞳孔一動,“少爺,一定嚇壞了,都是阿睿不好!”
他抬手,想要替薑文煥擦去臉上的血跡,卻沒想到他下意識的撇過頭躲了一下。
阿睿收回手,嘴角一撇尷尬一笑。
薑文煥抿著嘴淡淡道,“你又救了我一次,謝謝你。”
阿睿怔了一下,麵色一窘,“不用說謝謝,你沒事就好。”
筱落翎被帶去警察廳問話,原來死去的人是他大師兄,他們的師父老曹才是主謀。
他們利用筱落翎的美色,騙錢、綁架、勒索,又以合同到期離開,再輾轉到不同的地方,尋找新的目標。
那日在廣合樓的門口,他們的目標並不是薑文煥,而是陸霖。
他的一百個大洋的賞錢,讓師徒們動了歪心,這群人想要利用筱落翎將人騙回小院,將人帶走。
可惜沒碰上陸霖,卻撞上了薑文煥,打聽之下廣昌商行,更加有利可圖,也更加穩妥。
他們本來是想將人騙到筱落翎的家中,打暈連夜帶出城,然後再向薑府寄一封勒索信,訛上一大筆銀子,再把薑文煥賣到馬六甲去做苦力。
這計劃本來天衣無縫,完美至極,可變故之中又生又變故。
陸霖跑來攪局,薑文煥的不為美色所動,這才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聽完陸霖是瞠目結舌,以前聽過拆白黨,仙人跳,誰能想到有人會靠戲班子打掩護,玩這種鬼把戲。
筱落翎站在審訊室的門口一直哭,才道出:“他們一直抓著我的把柄,要挾我幫他們騙人。”
阿睿瞧他哭的,梨花帶雨,女人都沒他好看。
再瞧薑文煥,怕是心軟的毛病又犯了。
“你什麼把柄落在他們的手裏?”陸霖抬屁股坐在椅子上,嘴裏叼著一根煙。
“我不小心殺了人,他們一直在用這事要挾我。”筱落翎歎了一口氣,“前天大師兄喝醉酒的時候說了實話,那隻是他們設的一個局”
老曹接到消息一個人趁亂早跑了,餘下的都被抓起來關進了溧陽縣的監獄。
他是又慘、又無助、還無處可去。
鬧出這麼大的事廣合樓的老板是自身難保,自然不可能再收留他。
薑文煥腦海裏浮現了一個大膽的念頭,也許他可以把人帶走。
“陸副廳長為人最仗義,一定會幫助筱老板。”阿睿笑著開口道。
陸霖迫切的想要拔高形象,毫不猶豫道,“筱老板老家什麼地方?我叫人送你回去。”
“我無父無母,從小在高官家裏做幫工,那宅子的少爺對我……”筱落翎咬著牙,攥著拳,發狠似的盯著陸霖,“我打了他,跑了出來!”
“啊……那這個人真不是東西!”陸霖掐著腰咒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