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睿坐在飯桌前臉上略有喜色,整個人春風洋溢。
往日裏他不是耷拉著腦袋,就是見人就罵,像鹹菜缸裏醃了半年的老鹹菜頭子。
今天一見就像是光棍子插爐灶,還在滋啦啦,這肉眼可見的開心,再看救回來的小子,耷拉著腦袋滿臉委屈和不情願,就像是廚房裏擱了半個月發黴的饅頭。
白是白,臉都綠了。
“那個你叫啥,多吃菜,你看你臉綠的。”
薑文煥的腦子還沉浸在無以言說的畫麵裏,
何魯達見到他倆這副模樣,心裏有點泛起嘀咕,他走過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老四,有些事得兩情相悅,不能上去就扒,你得循序漸進。”
阿睿疑惑地盯著何魯達,一個老光棍跑這來循序漸進,“什麼悅不悅,我一個人悅就行。”
何魯達歎了一聲,“他小,你不能為難人家,那不成流氓,強X犯嗎?”
阿睿回頭瞧了一眼薑文煥,喊了一聲,“你回屋,別在偷聽我們說話。”
薑文煥捧著飯碗,也不敢有怨氣,待轉身離開時又被阿睿叫住,他端著碗又塞了兩個雞腿在裏麵,“回屋吃,不許剩!”
“嗯。”
阿睿看著他細白的小臉,比來之前肉眼可見的變胖一點點,在薑府養的膘竟一點都沒了,也不知道他媳婦怎麼伺候人的。
見他離開,阿睿才重新回到何魯達的身邊,二人繼續坐下坐下吃飯。
好一會,阿睿非常認真的說道,“哥,我栽了!”
屋裏就剩兄弟倆,阿睿的神色並非像之前那般欣喜,反倒是有了一份篤定,“我沒碰他,說實話我怕弄疼了他。”
何魯達一聽,才細想起來,阿睿是沒得手,否則以他的狼樣,還不給人從頭到腳啃禿嚕皮。
“阿四,你也別太為難人家,他又不是薑文煥,你玩了人家得負責,找替身這事,不行!”
“他就是薑文煥。”
何魯達的臉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目光,覺得阿睿是在開玩笑,這人都死了,怎麼又冒出來了?
阿睿點點頭,人是阿米救下來的,這事的來龍去脈大概也就這樣,薑文煥逃出來後眼睛也瞎了。
打看見他之後阿睿這一年來憋著的那怨氣,是怎麼樣也發不出來。
“你之前可是當著眾兄弟發過誓,你說要是再碰到薑文煥就怎麼著?”何魯達想要激他一把,“平白讓咱們爺們受那麼多委屈,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阿睿醉酒後當著幾個兄弟的麵發過誓,他一定要讓薑文煥的那張嘴除了哭著、喊著求饒,旁得一句也說不出來。
再說那就是醉話,就算強來也不能讓少爺疼上一下。
何魯達是沒媳婦就不管別人死活,一個老光棍,在這純純發瘋嫉妒,可見阿睿愁眉不展,心裏也多半明白他那句栽了指的是啥。
當初張辰宇就說過,那個薑文煥厲害的很,阿睿這輩子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這麼看還是真的。
“阿四,咱們過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這腦袋別在褲腰上,真喜歡就別錯過,否則後悔一輩子。”
“大哥,我想娶他。”阿睿毫不避諱,直截了當,“我要是能娶上他,這輩子就什麼遺憾都沒有了。”
何魯達怔住,那個小貓似的男人,什麼時候把一頭狼馴得跟狗似的?
他猶豫了片刻後,還是點點頭,“這事交給哥,哥一定幫你辦好。”
瓦寨好久沒有辦婚事,何魯達追了信把小文和張辰宇他們都召回來。
萬三去安排成親的喜服和東西,阿米幫著照顧薑文煥,加上打點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