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鯊睿推上開關，可已經來不及。
薑文煥吸入了大量的毒氣，身體已經不能動彈，他想擁抱萬鯊睿，想抱抱。
“薑文煥？”
萬鯊睿抱著他，整個人已經慌的不行，眼睜睜的看著懷裏的人，虛弱到不能呼吸……
他痛苦的，想不到還有什麼方法能把薑文煥救回來。
明明他們就要結婚，明明一切都很好，到底神明的旨意是什麼？
把一個這麼好的人帶到他身邊，現在又想收回去嗎？
萬鯊睿從來沒有這麼絕望、無助、恐懼過。
明明他已經抓住薑文煥的手，為什麼就必須讓他放開，他不要……
薑文煥的臉上近乎已經毫無血色，金色的頭發黏在臉上，嘴角微微抽動。
他衝著萬鯊睿微微一笑，這甜美的笑容還是恍如昨日。
這一個世界薑文煥真的很幸福，雖然從頭到尾都躺在醫院裏，可他每一刻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他很幸福，第一次確切的感受到被一個人嗬護在手心裏的感覺。
原本想要好好在一起，可眼下一切都無能為力。
攻略任務失敗，反派雖然沒有黑化，但也沒有拯救成功。
一旦薑文煥死亡，既定的劇本就會被打開，萬鯊睿也會選擇自殺。
也許……
薑文煥握著他的手，把還沒來的及告訴萬鯊睿秘密，在此時此刻說出來。
“我懷了你孩子，我本來打算在你過生日的時候說給你聽的。”
“真的？”萬鯊睿的笑起來的時候，比哭還難看，“好，真好……我們將來一家三口一起過生日。”
薑文煥搖了搖頭，眼淚正不由自主的從眼眶裏流出來。
“我會死，但是人魚可以進入休眠，梁濤一定會有辦法，在我死後將寶寶留下來。”
“你別說話，你不會死，我一定會把你治好。”
萬鯊睿眼睛裏攢著淚，痛苦的將躺在地上的約翰傑拎起來。
“你一定有辦法，你要是救了他，我可以放過你。”
約翰傑輕哼了一聲，“那種毒，誰都救不了。”
“不可能，一定有。”
“萬鯊睿，你不是很厲害嗎？你是很自傲嗎？你瞧不起人類，卻沒想到連最愛的人都是死在人類手上。”
萬鯊睿咬著牙，瞪著他，雙手扼住他的喉嚨。
約翰傑的臉變成被逼成血紅，眼睛在大力的壓迫下擠出兩行血淚，血絲從五官裏緩緩流出。
他拚命的亂蹬亂踢，痛苦的喊了一聲，“你放手……”
“薑文煥，到底有沒有救？”
約翰傑嘴角一抿，搖了搖頭，“他死定了！”
萬鯊睿在他頸骨上輕輕一按，他整個人便癱在地上。
原來人死的時候所有器官都會放鬆，包括肛門。
約翰傑被這麼丟在屎尿堆裏，簡直臭不可聞。
萬鯊睿把薑文煥背在肩上，小聲道，“咱們回家，回去我帶去吃蟹老板家的咖喱魚排。”
薑文煥嘴角一揚，“聽說我吃過以後，他家就成網紅店了。”
他們潛入海底，一路上薑文煥都在聽萬鯊睿給自己講他小時候的事。
年輕的鯊魚受到神明的啟示，將成為整個海洋裏最強大的霸主。
萬鯊睿一直以這個目標成長，他從來沒有讓任何人失望。
卻從來沒人問過他到底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