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逸冷哼一聲,“勳王殿下莫要仗著軍功,在朝堂肆意妄為,侮辱群臣。”
皇上坐在上麵,冷眼望著跪在殿前的一眾老臣,“你們說太後與勳王私通可有證據?”
孫思逸遞了一個眼色,趙熙立馬將一遝書信呈到他麵前。
皇上翻開一看,是這些年朱高勳與薑文煥來往的書信。
內容無有其他,除了問候更多是薑文煥的勉勵。
這信應該在勳王的手裏,為何落到趙熙的手中。
朱高勳氣的破口大罵,“你這個小偷,居然偷到我的府上。”
“皇上,這是昨兒半夜一位俠士送到府上的,絕不是什麼偷來的。”趙熙趾高氣昂,冷聲道。
薑文煥從後麵的簾子裏走出來,今日他穿的一身官服。
原主是正四品僉都禦史,職責糾劾百官,為天子耳目,可笑的他是現在卻要被百官彈劾。
“林大人,捉奸拿雙,捉賊拿贓,單憑幾封書信就想我與勳王私通,未免有些太牽強。”
薑文煥不卑不亢,也不慌忙,將勳王寄給他的書信也逐一分到各位臣公的手上。
信裏的內容也未有太出格的東西,你要說是情信,倒不如像是家書。
薑文煥的遣詞造句更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至於勳王嗎?信裏是對薑文煥有那麼一點覬覦,但沒有得到他半點回應。
葛春秋看了兩眼,淡淡道,“以下官迂見,勳王殿下有些自作多情。”
朱高勳歪著頭瞧了他一眼,咳嗽了一嗓子,臉上有點掛不住。
“勳王征戰在外,思鄉情切,我言語上安慰一些有何不可?難不成你們家裏就沒個兄弟、姐妹離鄉背井?”
朱高勳走的時候才十三、四歲,一個小屁孩,孤身一人跑到戰場上,沒事薑文煥給他打打氣怎麼了?
一群閑的要死的無腦噴子,揪住一點破事就胡亂的攀扯。
趙熙今日有備而來,知道單憑幾封信根本不可能扳倒薑文煥。
他將太皇太後給他的紅案交到皇上手上,上麵記載薑文煥的侍寢次數,時間、地點,與先帝同床與否。
“紅案上,你三番五次躲避侍寢,不肯與先帝同房,想必你對先帝早就起了二心,或者你心裏壓根就另有他人。”
皇上剛才還眉頭一簇,現在看見紅案瞬間變得光彩奪目。
薑文煥從未侍寢,還是清白之身?
但瞧見他滿目怒氣未消,朱高睿馬上收斂了笑容。
為了廢掉薑文煥,他們真是變著法子給先帝戴綠帽子。
薑文煥梗著脖子,理直氣壯,“呦、呦……趙大人,本宮不侍寢是先帝允許的,陪侍更是先帝的旨意,你可以去藏書閣翻閱,先帝的旨意本宮還叫人留著。”
趙熙怔了一下,按理皇帝駕崩後,他的旨意都會隨葬皇陵,薑文煥為什麼還留著先帝的遺物?
薑文煥又道,“你老婆就沒有不想和你睡覺的時候,聽聞趙大人也是獨居書房多年,難不成你老婆也是有二心?”
“胡說!”趙熙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一下,“你和阿杜勒總是真的,你們二人私會,遊曆京城各處,還寡廉鮮恥一同去南山別苑廝混。”
他呈上南山別苑太監的供詞,上麵寫的是阿杜勒半夜偷偷潛入薑文煥的房間,對著薑文煥發騷的全部過程。
朱高睿氣的臉色發黑,供詞裏都是他調戲薑文煥說出來的葷話。
蹲牆根蹲到他頭上!混賬!
“太後與阿杜勒說的每一句話,實在下流……”趙熙雙膝跪在地上,望向麵色又青又白的皇上,“他們暗通款曲,在大涼國土上意圖苟合,懇請皇上將薑文煥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