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
頃刻間眾人圍了上去,呼吸的空氣都越來越稀薄。
太皇太後張大了嘴不停的倒騰著那口氣,她拚命掙紮卻一點作用也不起。
容王妃大喊,“快拿藥!快啊!”
她攙扶著太皇太後坐下,手不停地在胸口按壓幫著順氣,藥端來後更是送到太皇太後的嘴邊。
太皇太後也顧不得藥湯滾燙,端起來仰著頭喝下去,藥湯的熱氣順著口腔進入喉嚨,熱辣辣的疼的她眼淚直流。
“太皇太後,慢點,太燙!”
朱高睿瞧著他那張燙得近乎扭曲的麵容,不知不覺心裏也沒那麼難受。
漸漸的太皇太後的臉色泛起紅暈,喘勻了才道,“好多了。”
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太皇太後一定要好好的活著,這樣依附她的人才能活下去。
一旦太皇太後一死,他們所有的指望都沒了。
太皇太後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朱高睿,“薑文煥已經被抓回來,你要還想讓他活命,就寫退位詔書,當著群臣的麵將皇位傳給屹王。”
“朕信不過你!”朱高睿撐著身子,慢慢從床上起來,“你讓薑文煥活下去也僅僅是沒有拿到鳳印而已。”
“鳳印對於哀家來說,也沒那麼有用。”她身子微微前傾,像是想到了什麼,“寫下詔書,哀家可以允許你們一起遠走高飛。”
“皇祖母真會跟孫兒開玩笑。”朱高睿恍然,不自覺的笑出了聲。“朕想知道是什麼讓你改了主意,放過薑文煥?”
“是太皇太後慈悲,才放薑文煥一條生路。”容王妃搶白說了一句。
“這裏哪兒有你說話的份,哀家還沒死呢?”太皇太後一個巴掌打在容王妃的臉上,接著是聲嘶力竭的嘶吼。
自打朱高睿生病以後,太皇太後的脾氣越來越詭異。
稍有不順就對身邊的太監、宮女又打又罵。
有時還能瞧見她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語,不知道在跟什麼人說話。
容王妃被打後捂著臉,退到一旁再也不敢多言。
太皇太後道,“哀家也是念在薑文煥有功社稷,才饒他一命。”
她說起謊來是臉不紅心不跳,要不是朱高睿知道他的為人,還真有可能信了她。
留住薑文煥對於她來說,是牽製朱高屹最好的工具。
所以太皇太後絕不可能放他和薑文煥遠走高飛。
因為不管誰是未來的皇後,都無法擁有屹王的心, 這也是太皇太後早就預料到的。
“薑文煥,現在在何處?”朱高睿問道。
太皇太後微微一笑,“你如今自顧不暇還有空想那個下賤東西?”
怎麼可能不想,朱高睿如今是日夜都想的快瘋了,無一刻不想將薑文煥摟在懷中。
一旁嘴賤的小太監嘟囔道,“薑文煥如今押在屹王府裏,也許他們……”
太皇太後瞪了他一眼,又瞧見容王妃那張慘白的臉,心裏一定是在忌諱朱高屹和薑文煥的私情?
“他喜歡誰又能如何?最重要是你的女兒要當皇後,那是個男人又生不出孩子。”
朱高睿不由得搖搖頭,“容王妃,可憐昭容二八年華,卻要守活寡,容王妃當真是舍得嗎?”
“我……”
她怎麼會舍得,那是她萬般嬌寵養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