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地震。
要不是因為還背著沈辭,他非得給自己一巴掌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嗯,原本已經消耗了的異能在幾個呼吸間恢複了,這個可以理解,畢竟人家就是幹這一行的。但體內明顯翻了好幾倍的異能量,還有明顯加強的敏捷度,這已經不是治療可以解釋的了,段溟覺得自己這位老朋友貌似涉足了一個禁區,一個荒蕪的神秘。
在這些額外的助力下,段溟逐漸拉開了和炎綸鸞鳳的距離,還有餘力時不時的幹擾一下它的視線。
“辭啊,你是不是,”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沈辭給打斷了,“閉嘴,快跑。”
腰上被二次創傷的地方,讓他沒法忽視,好不容易平複一些的暴躁情緒又開始浮現起來。
但又讓他有些迷茫。
我該做什麼?
我還能做什麼?
到底是誰設的局。
沈辭可以肯定韓成晏是米國安排的,但血玫瑰他不確定了,因為用這種方法對於米國來說利益與風險不成正比。
段溟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這祖宗是真的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雖然輔助至今分為兩大類,但強化的異能者可以說是人丁凋零,治療一脈的好歹還有不少天賦好的苗子,但這一脈出現過的最高天賦僅僅是A級。
讓不少人都覺得這是禁忌的力量,所以才會這般的荒蕪。無他,雖然說有時間的限製,但有些時候可能你幾年的修行在戰鬥中還不如人家給你套的強化管用。
段溟還想要再說些什麼,但在偏頭瞅了一眼沈辭的情況後還是非常自覺的閉嘴了。
他能感受到對方逐漸暴躁的氣場。
突然間,段溟覺得後方的灼熱感有些嚴重。
不對,雖然說火克冰,但他滄瀾冰皇的元素純淨度可是接近滿級,不是什麼火焰都能讓他感到熱的。
段溟不經意間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差點罵街。
這隻炎綸鸞鳳不知道是吃錯什麼了,追不上就開大。
玩不起,他從來沒見過那麼小心眼的高階妖獸。
清脆的鳴叫聲響徹這片區域,如果是平常的話,段溟說不定還能去感慨一下,但現在很明顯是要命的。
四片羽翼舒展到最大,在陽光下,那些羽毛顯得格外的耀眼,耀眼到有些刺目,隻是稍微的一瞥,段溟都覺得眼睛像是被強光照了一下。
在它龐大的身軀周圍,一個又一個赤紅色的球體逐漸出現,從無到有、從小到大,最後每一個球體都將近有大半個段溟一樣的高。
段溟加快了速度,試圖通過拉開攻擊距離來減少這一招的傷害。
如果可以,沈辭真的想給段溟來上幾拳,對著臉捶的那種。如果他現在沒有被疊加這一層的負buff,像這種招式,雖然說是會比較麻煩,但也不是擋不了啊。
現在能保一個是一個吧,“你把我放下來,趕緊跑。”雖然很紮心,但也很現實,他現在對於段溟來說更像是一個負擔。
他不是沒有想過再疊加兩層強化,但情況不是很允許。
“你給我閉嘴。”段溟像是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連帶著聲音都大了不少。
什麼都變了一些,唯獨這毛病從來沒有變過。
話音剛落,段溟立即向著旁邊的樹枝跳去,像是覺得還不夠保險,又接著往其他的樹枝跳去。在他跳到第三棵樹枝的時候,一個大火團掠他最開始待過的那棵樹,隻能說八階妖獸的火焰真的不是浪得虛名,估摸著還有兩尺距離的時候那棵樹就已經碳化了,等火球完全過去之後,地麵上就隻留下了一道黑色的印記來證明那些隕於火球之下的生物曾經存在過。
哪怕是從旁邊刮過來的熱浪同樣不容小覷,哪怕是在第一時間內跳開了,段溟同樣還是受到了一部分波及。情況實在特殊,他也隻來的及護住了沈辭的要害,借了不少助力才從波及範圍裏出來。
沈辭就沒有那麼幸運了,本來意識就有些迷糊,這下直接暈了。
段溟看了一眼炎綸鸞鳳身旁還剩下的那八個火團,一時間隻覺得人生艱難,社會險惡。
但時間對每個生靈都是公平的,從來不會刻意的去優待某一個幸運者。
見第一下的試探還是沒有成功,這隻鳳鳥幹脆把剩下的八個火團全部扔出來了。
一向清脆的鳴叫在這一刻也顯得有些刺耳了,而且在段溟的眼中這更像是死亡的喪鍾。
段溟發誓,他就算是和楚然打賭的時候都沒有那麼拚過,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