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建就先美美的喝上一口小酒,然後又刻意的,對何文釗舉了一下酒杯。
何文釗趕緊站起來,回敬了一下。
“人都是有惰性的,更有目光短淺貪婪的,這一點諸位不反對吧。”
大家都不反對,洪承疇也沉默不語,畢竟人性之初,是善是惡,爭論了幾千年,也沒爭論出個結果,就是活生生的許多例子擺在那裏。
“而人性貪婪,喜歡享受,這更不能避免吧。崽賣爺田不心疼,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
所有的人都默默點頭,就連洪承疇自己的兒子,都在肆意揮霍祖產呢,最終不得不讓老伴兒回去,看住這個逆子。否則到今日,他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那點家產,早就被這個敗家子,給敗光了。
“我之所以從人性上說這些東西,就是為我施行的那種上交政策,做一個解釋。”
然後舒服的晃動一下身子,再喝一口小酒潤潤嗓子,呂建準備給在座的主要兩個人物,好好的講授一下,經濟和規矩之間的關係。
“如果我將這些種牛種羊,放到這些家屬的手中,然後規定在年末的時候,還回我的成本。那麼家屬們會感到很急迫,然後不得不在其中,為了盡快還本錢,而將一部分種牛種羊賣掉,來減輕自己的債務負擔。諸位想想會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洪承疇就放下了筷子,歎息一聲:“咱們漢人的習慣,就講個不欠外不欠內。帶著債務過日子,那會讓他們時刻感覺到不安。所以思齊老弟說的這種現象,絕對會出現。”
“而我大度的施舍給他們,那就還會有一種現象出現,比如說家庭出現了急需用錢的狀況,他們就會將這些牛羊,賣掉應急。而更有那些好賭爛嫖的,也會將這些牛羊賣掉,滿足一時之欲。更有那得過且過,過了今日不想明日的,也會將這些牛羊賣掉,過那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諸位說這種狀況會不會出現?”
別人不說,洪承疇原先祖上也富過,正是因為父親狂嫖爛賭,最終把家業敗光,使得洪承疇不得不一邊放牧,一邊趴在別人家窗外聽書。
雖然成為一段佳話,但期間辛苦,卻也不為外人所知。
“思齊說的對啊,這樣的人不在少數。想當年洪武爺,開國之時,是有均田製度的,然而現在,弄的大部分百姓卻沒有了田產,這樣的狀況造成,其實一家人口增加,不斷的拆分並不占大頭,即便拆分的再細,也還在百姓手中。結果就因為上麵的原因,最終全國的土地,絕大部分,都被地主豪強們兼並了,這才是事情的根本啊。”
呂建給他倒了杯,請他繼續喝,然後說到:“既然我知道這事情的弊端,那我就要解決這個問題。”
“然後你就要剝削他們?”
呂建笑著搖了搖筷子:“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是為了蠅頭小利,而是為他們好。”
“說說你的歪理邪說。”
“隻要那些基本的牛羊是我的,那些放養的人,就不敢動這些牛羊的主意。他們無論什麼時候,必須保證這些牛羊最基本的數量,來給我一個交代。這樣就杜絕了他們貪戀這群牛羊,拿他們換一時寬裕生活的貪念,能夠保證我的種群,這才是未來繁衍生息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