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難得的雙喜臨門,但封賞,卻沒有呂建和許傑想象的那麼快。反倒拖拖拉拉的,最終似乎沒有了下文。
對大明可算是不多的,對後金的大捷,主要功臣袁崇煥的封賞,天啟壓著不辦。
這可以理解,畢竟袁崇煥是東林黨人。那閹黨反對,讓天啟猶豫不決也是可能。
但對呂建的軍功,東林認為呂建在拜了六君子畫像後,就已經是自己人了。自己人當然無原則的支持啦。
而魏忠賢在天啟的撮合下,已經“和好如初”了,那麼,閹黨也不反對給呂建敘論軍功。
而一大批,已經被呂建商行利益捆綁的官員,更是為呂建搖旗呐喊。
看來封賞呂建已經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陝西的官員,告發呂建私自募兵,造反之心昭然若揭的折子,如雪片般飛來。陝西巡撫,寧夏巡撫,延綏巡撫,更是動用了紅菱急使,八百裏加急的上京傳遞。不是危言聳聽,呂建一夜間,招兵十萬,有不臣之心,請求皇上立刻下令兵部,調兵鎮壓,否則為時晚矣。
這下,整個朝廷徹底的炸開了鍋。
所有的人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但西北所有的官員,那是言之鑿鑿,這次沒有像原先那樣,是風聞奏報,而是罪證確鑿,不容辯駁。
一切都在說明,呂建正用商屯力量,組織了十萬多大軍,正在日夜訓練,隻要一入夜,就能聽到商屯各個百戶屯,訓練的喊殺聲驚天動地。
一旦十萬強軍訓練完畢,就是呂建扯旗放炮,造反之時。
都已經有人說,呂建連造反檄文都寫好了,就等著修改之後,發布天下了。
這下,大家真的蒙了,真的慌了。
東林黨人實在是想不明白,一個東林後起之秀,深受聖賢教誨,怎麼說造反就要造反了呢?
啊,是了。呂建雖然熟讀聖賢書,但他什麼時候遵守聖賢教導啦?先是人品敗壞到,不顧禮義廉恥,當街跪拜閹賊魏忠賢,對他搖尾乞憐,接受了百兩銀子的收買;後有不知廉恥,登門拜見密室謀劃。
對,密室謀劃,那一定是和魏閹商量圖謀造反。
魏忠賢早有不臣謀逆之心了,他們是一個在內,一個在外,準備裏應外合啊。
上書,彈劾,彈劾呂建勾結魏閹一起造反。
於是,東林黨的折子那是鋪天蓋地,每日都要幾個小太監吃力的抬進宮。
閹黨也蒙了。呂建好好的九千歲朋友,九千歲是皇上的死忠,那順帶著,也應該是皇上的人啊。
尤其多次幫助九千歲斂財,為內帑解憂。看著,像忠臣啊,這怎麼說反就反了呢?
啊,是了,人心不足蛇吞象,他是披著忠臣外衣的商人,商人見利忘義,哪裏還有忠義可言?那都是他的偽裝。
彈劾,一定要彈劾,順帶著批駁下東林誣告九千歲造反。
我們冤枉啊,我們就是一個沒把的,我們造反幹什麼,也做不成皇帝。幫助呂建造反,即便成功了,那還得到什麼?現在,我們的九千歲,都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爵位都頂到頭了,跟著呂建冒著風險造反,難道還是為當一個太監頭子嗎?這不是折騰嗎。
天下士紳也蒙了。若論經商,那天下誰能比得過呂建?按照這個勢頭,不出三年,呂建絕對的大明第一首富,那你還折騰什麼?
啊,是了,呂建是商人,商人身份卑賤,他是準備換換身份。要做真正的人上人啊。
士林也蒙了。
一代書法宗師,一代詩詞才俊,一個腰纏萬貫受人矚目,未來注定要名留青史的人,怎麼說造反就造反了呢?難道他一個秀才,就不知道聖人說的,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嗎?
啊,是了,野心。是耀眼的成就,讓他不再滿足於士林的平淡,而要做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是士林的追捧,讓他忘乎所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