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樺開了門，陳平章臉色陰沉地站在門外。
其實陳平章在門外已經站了有一陣子了。
主要是他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麵對老王這一家。
女兒畢竟和王昊在一起。
陳平章如果太凶的話，老王和老秦會不會有意見。
畢竟隻是過來教訓一下王昊，又不是真的要把桌子掀了。
所以養女兒和養兒子真的不太一樣了。
娘家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希望對女婿好一點，讓小兩口的日子好過一點。
婆家呢，有時候可能會反著來。
即便是陳平章這麼大一個官當著，在對待兒女的問題上，好像也不能免俗。
所以，老陳在門外換了好幾個表情。
表情管理到位了，這才把敲開了老王家的門。
秦小樺看到的是一個憤怒的父親，是一個興師問罪的父親，並不是一個要找王家拚命的父親。
“陳總，這麼早？快快快，請進請進，沒吃早飯吧？”
我也正準備做……
王東升聽到外麵是陳平章的時候，手裏已經拿著茶杯。
“陳總喝啥茶，綠茶還是花茶……”
陳平章進了家門，重重地喘了一口氣，看了一圈屋子，沒王昊的影子。
“綠茶！”陳平章冷冷地扔下兩個字就去客廳。
王東升去廚房把剛燒開的水倒杯子裏洗一洗茶。
和秦小樺兩人就在廚房裏一同待了十秒，那種壓力就像吊頂吊在了離頭頂不到十公分的地方。
兩口子雖然一句話沒講，但好像都猜到發生了什麼事一樣。
各自準備著自己的事情，準備接下這一場硬仗。
王東升把煙拿手上，到客廳一個多餘的動作都沒有，散煙，點煙，遞煙灰缸，開電視……
“老陳你有事，來個電話就是了，還特地跑一趟。”王東升試探了一句。
陳平章壓住火，“你不是廢話，要是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情，我需要這麼早過來。”
一句話就把王東升給懟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秦小樺以前在廚房幹活的時候，都是乒乒乓乓的，雖說不像是打砸，但是也能聽到大手大腳的味道。
但是今天做事手腳特別的輕，生怕動作太重就錯過客廳當中的某些細節。
但是，半天，她都沒聽到外麵兩個男人的對話，倒是能聽見新聞當中說，“這個國慶黃金周，各地迎來旅遊旺季……”
客廳裏兩個中年男人都沒有動作，如果不是青煙嫋嫋，還以為是畫麵定格了。
陳平章動了動嘴皮，把煙灰彈了，“老王，我女兒真的就這麼差嗎？”
王東升陪著笑臉，“老陳，何必這麼說？陳岑這姑娘溫柔善良，從小被各科的老師誇。”
“院子裏的叔叔阿姨哪個見了不喜歡。”
“如果不是王昊，追陳岑的人能從省內排到省外。”
陳平章眉頭一擠，心裏憋得難受，“對啊，這些你都知道的。”
“我就這麼一個閨女，從小到大這麼優秀。”
“我是一句重話都沒對她講過。”
“你說說你們家王昊，他一天到晚都在想啥？”
“他想幹個啥？”
“我們家陳岑再溫柔再善良，也不能被你們家王昊這麼欺負吧！”
王東升的太陽穴突突的跳，昨天三國鼎立的局麵看來是被陳平章知道了……
但是不對啊……
以王東升對陳平章的了解，昨天的情況一旦被他知道，今天應該是砸門，而不是敲門。
或者是夜襲王家門才對，不至於等到天亮。
王東升依舊微微低著頭，保持著一副挨訓的樣子。
陳平章開始還能控製情緒，可是說到這個地方的時候，火氣就徹底上來了。
“你說說我們家陳岑到底圖什麼？”
“她是找不到對象？”
“還是說我們家給她選不到良配。”
“為什麼要受這種氣？”
“你們家王昊。”
“他一個大男人，做事就這麼不顧後果？”
秦小樺在裏麵又氣又慌。
氣的是，她忍不了別人說她兒子不好。
慌的是，人家說得沒毛病，想反駁都找不到理由。
並且她可以很肯定，老陳已經很收斂了。
王東升也覺得這火力好像沒達到預期呢！
陳平章把煙一杵，王東升給他續上。
陳平章當即便說，“就你兒子幹的那些荒唐事，如果不是陳岑自己願意，你說我會同意她跟著王昊？”
“都到這一步了……”
“我就搞不懂，兩個人吵個架，王昊就不會讓著陳岑一點？”
“吵架？”王東升脫口而出。
陳平章側臉冷哼，“不是吵架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