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淇歡喜的把玩著那精致的木梳,開心的不得了。木梳,是白頭偕老的意思呢,她心裏甜極了。
像是想起了什麼,她突然站起身來對著蘇若淳說了句:“你等我一下。”轉身進了裏屋。
不大一會兒,她拿著一個碎花包袱出來了,她把包袱放在桌上打開說道:“我……問了你小姑你家人的尺寸,做了幾件衣裳。現在不能穿顏色豔的,都是些素色,拿回去就能穿。也不知道……合不合適。我聽你小姑說,若瀟在讀書,所以做的是長袍,袖肘那裏寬鬆的很,寫字也不怕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又擔心自己做的不合身,有些磕巴地說:“要是、要是不合身,就麻煩清兒妹妹給你們改改。我……第一次給你做衣裳,以後……以後就知道了。”說完臉更紅了。
蘇若淳沒想到她這麼細心,給家裏每個人都做了衣裳,還特意去問了小姑,心下不由得暖暖的。
他笑著說:“我替家裏人謝謝你。過段日子,我小姑家要開個鋪子,我會常來送貨的,若是有什麼想吃的想要的,你告訴我,我買給你。”
許文淇羞答答的應了,心裏那股甜甜的感覺好像要把她整個人都包裹住了一樣。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話,蘇若淳才拿著裝著新衣服的包袱告辭了。轉身去張家跟小姑,姑父打了聲招呼,駕著馬車回了棲霞村。
端午過後沒幾日,豬下水的生意總算恢複了,永安鎮那邊張君彥也托人找到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鋪麵,修繕一番那醬菜鋪子就可以開起來了。
張掌櫃也不負所托,在聚賢樓斜對麵的地方找到了一家準備結業的糧油鋪子,蘇若清三人特意去看了,鋪麵不大,卻極為規整,那店鋪老板也很好說話,收了八十兩銀子後痛快的簽了轉讓契書。
不到一個月,棲霞醬菜的招牌就掛了上去,開業那天聚賢樓的張掌櫃和寶墨齋的左掌櫃都送來了賀禮。一時間這小小的醬菜鋪子就出了名:張掌櫃雖然隻是聚賢樓的掌櫃,但他的背後可是馮家的小公子。那聚賢樓如今可是青河鎮最大的酒樓,張掌櫃特意送去賀禮,這醬菜鋪子的老板怕是不簡單嘞。
再說了,沒看著那寶墨齋的左掌櫃都去了麼,別看那寶墨齋不大,那左掌櫃卻是個狠人。當初有幾個混混不長眼,想去新開的寶墨齋砸場子敲詐點銀子,結果被那左掌櫃輕飄飄的給打了出來,幾個混混鼻青臉腫的躺了一地,那左掌櫃端著茶杯款款的走出來,笑眯眯地問了句:“繼續麼?”,那幾個混混就跟見鬼了似的跑了,可見多不好惹。
如今這兩個“不好惹”的人都給足了那醬菜鋪子的老板麵子……走走走……去看看怎麼事兒!
蘇若清當然不知道這些事,鋪子開張的事她沒有參與,她可不想背上一個“拋頭露麵”的名聲,還是在家裏做針線比較好。
何豐娘快生了,她跟嚴氏還有趙氏都忙著做賀禮呢。雖說這農家都是送些雞蛋啊紅糖啊之類的當賀禮,親近些的也就是抓隻老母雞老母鴨的送去,可誰讓何家跟她家關係好呢,尤其是何三兒幫了她家許多,何豐跟若瀟玉琮也算得上是師兄弟,她又實在喜歡何豐娘的性子。
她咬斷手裏的線,拿起那件小衣裳看了看,胭脂色的套頭衫,衣擺處還繡了一隻白色的小貓頭,可愛極了!
“娘,你看,好看不?”蘇若清把小衣裳舉起來讓嚴氏看。
嚴氏放下手中的虎頭鞋,仔細看了看笑著說:“這小貓繡在這兒,活靈活現的,怪討趣兒的。”
一旁納著鞋底的趙氏覷著眼睛看了看,也笑了:“我見過那大家公子小姐往衣裳上繡花鳥的,偏你會作怪,繡個貓兒狗兒的,卻討喜得很。”
蘇若清驕傲的一擺頭:“都跟他們一樣,怎麼能顯得我獨樹一幟,聰明伶俐呢。”說罷還擠了擠眼睛,隻把嚴氏婆媳逗的哈哈大笑。
六月的天孩子的臉,祖孫三個上一秒還在院子裏說笑,下一秒就被豆大的雨點砸到了頭上。蘇若清趕緊拉著奶奶和娘進了堂屋,又把院子裏的雞趕進了雞窩,才披著蓑衣去了後院。
後院的兔子分了不少給方家和何家,剩下的就好養多了,蘇若清有意識的把公兔母兔分開,以免再整出幾十隻來。看著兔窩裏麵都挺幹爽,她才把目光轉到了花菇架子上。
蘇若淳和方玉珩斷斷續續地又從山上弄下來不少斷木,如今整個後院除了那個不大的兔窩,都被花菇架子塞滿了。
方玉珩上山看了好幾次,特意弄來幾背簍生了花菇那地方的腐爛葉子,一層一層的蓋在斷木上。果不其然,斷木上生的花菇多了不少。
那花菇品相特別好,不管是吃新鮮的,還是曬幹了再用水泡發之後吃,味道都特別好。隻要砍花法成功,那她的生意又會擴大一塊。就是很可惜,除了上次,她沒有再看到那種口蘑。令她驚喜的是,蘇若淳有次進山,給她帶回來一節斷木,上麵長滿了木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