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輝煌的餐廳裏,氣氛像沼澤一般厚重、粘稠,壓得周圍的女傭和管家喘不過氣。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傅父將一桌子高級食材掀翻,‘劈裏啪啦’的碗盤破碎聲響了許久。
傅嚴就靠在餐廳的門框處,靜靜地看著這位名字上的父親在大喊大鬧。
他早就不是那個什麼都握不住的毛頭小子了。
不到一年,他就把這位大男子主義的父親從董事會的位置趕下來,自己穩穩地坐在傅家家主的位置。
一開始這對自大的父母還以為他是開竅了,終於過了叛逆期。
結果沒多久,他們就發現乖巧聽話的兒子不受控製,也不聽話了。
傅父從掌控者變成了被掌控者,巨大的落差讓他崩潰了一段時間。
但是他很快就振作起來,隻要他還掛著傅嚴父親的頭銜,傅嚴就不能不管他。
傅嚴懶得再看他父親做戲,“見不見隨你們。”
他說完就離開了這棟關了他十幾年的傅家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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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嚴早上八點多就到達溫家,這個時間溫家中隻有溫母和溫梨妤在家。
溫梨妤仗著自己懷孕,想睡多久睡多久,都沒人來管她。
問就是孩子想睡,不是她想睡。
“小傅吃早飯了嗎?”溫母是典型的南方美人,氣質溫柔如水。
傅嚴沒感受過這樣的關心,不自然地低下頭,艱難地和她寒暄,“我吃過了,伯母吃了嗎?”
“還沒吃。”溫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傅早上吃了什麼?不介意的話和我一起,再吃一些吧。”
“小妤還要半小時左右才會醒,得麻煩你等一等了。”
“聽您的。”傅嚴跟在她身後往餐廳走,“不會麻煩,她現在…嗜睡是很正常的。”
“那就好。”溫母看出他確實沒有因為要等待而不耐煩,對便宜女婿的印象好了那麼一絲絲。
等溫梨妤睡醒下樓,傅嚴已經把自己在溫母心中‘強搶民女’的形象挽回了不少。
他們聊天的氣氛還算和諧,溫母也旁敲側擊地詢問了傅家的事情,聽到傅嚴說家裏是由他自己做主,雖然疑惑,但也鬆了口氣。
溫梨妤一下樓就受到兩人的注目禮,“媽,早。”
“還早呐?”溫母起身牽著她,捏了下她的鼻子,“都快中午了。”
溫梨妤不好意思地抿嘴笑,“我困嘛。”
“好啦,你快去吃飯換衣服,小傅都等半天了。”溫母幫她整理了一下頭發,讓她去餐廳吃早餐。
“嗯嗯。”溫梨妤雖然沒和傅嚴打招呼,不過用餘光看了他好幾眼。
每次偷看都會直接對上傅嚴的目光,就好像對方在一直關注著她,就等著她回頭。
溫母把他們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裏,眼中溢出些許笑意。
等溫梨妤全都整理好已經快要十一點,傅嚴也沒有說什麼,領著她出門,還和溫母又說了幾句話,全程都非常紳士且給人增加好感。
“你爸媽會不會等太久生氣了?”溫梨妤略顯煩惱地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