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酒罷,崔西泉指揮夥計將席撤了,把房間打掃停當,眾人告辭離去。蓮兒與高陽也要走,李林笑嘻嘻地道:“留下罷!我與二狗在一個大空房子裏,怪瘮得慌!”說罷上來拉扯,二女尖叫聲聲,左躲右閃。李林心中暗笑:小姑娘真是不經嚇的!高陽道:“天色這麼晚,我二人回去就要費一番周折,你休得不正經!”李林笑迷迷地說道:“俺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房子,如何肯放你倆走!”蓮兒道:“林哥哥,休得這般借酒撒瘋,傳了出去,惹人閑話。你明日須去工部應差,快快休息了罷!”
李林不再胡鬧,隻是對二人說道:“你二人有空須來看我!”二女點頭,依依不舍,回宮而去。
李林與二狗呆在空房裏,牛腿燭兀自畢畢剝剝的燃燒,李林不覺有些兒失落。二狗笑道:“公公公子,俺從小到大,還還還沒住過這麼大的屋子!這這這麼大的院落,真真真的是給咱的麼?”
李林歎一口氣道:“二狗,睡了罷!”說罷,獨自上床睡覺。剩下二狗一人,絮絮道道:“俺俺俺也要自己睡一個屋!”
第二天一早,李林起來,就聽得二狗在院中叫道:“俺的娘娘娘親!你可沒沒沒福跟俺住大房子了!”
李林愴然,我也該想法把家人接來才是!
套上馬車,二狗和李林去工部,到了宮外,守門的兵士攔住二人:“李公子,可是去兵部?”李林點頭。那兵士道:“李公子,工部蘇大人要我告訴你,你可去青牛觀以西三裏處山腳下,新開的火藥監便在那裏,公子要到那裏去!”
李林向那守門兵士道了謝,令二狗趕了車子,直奔青牛觀以西的山腳下。到了山腳下,遠遠看見有一個兵營,大隊的兵士圍定一排排的房子,走到近前,兩個兵士用槍指住二人:“休得上前,抗命者殺無赦!”
李林嚇了一跳,陪了笑臉道:“這位兄弟,我是到這裏來上班的!”
一個兵士疑惑道:“上班?什麼是上班?”
二狗過來昂然道:“小小小子聽著,我家公子可是駙駙駙馬爺,哪哪哪裏去不得!”那兩個兵士一驚:“敢情是李林李公子!小的不知,勿怪勿怪!”說罷收了槍,放二人進去。剛走幾步,迎麵撞上一個魁梧大漢,一身的錦衣,腰下斜挎一口長刀,見了李林,大聲叫道:“來的可是李林兄弟?咱房俊在此等候多時了!”
李林又被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果然是房俊那廝。忙拱手一揖:“卻原來是房兄!不知房兄在這裏做什麼?”
房家二少爺過來一拍李林的肩膀,笑道:“李兄弟難道不知,咱是這裏的錦衣校尉,奉命帶了一隊兄弟,來這裏看守什麼火藥監的!”
李林恍然:敢情這高幹子弟,都要先在軍隊裏混上一混的。
就聽那房俊笑嘻嘻的道:“李兄弟,高陽那事,咱抽空兒擺場子謝你。你快進去,蘇老頭在裏麵怕是等得急了!”
李林汗了一下,俺搶了你的媳婦,你還要謝謝俺,這好事做得!
跟了房俊,進到裏麵,但見有無數的匠人忙忙碌碌,幾個官員在那裏指手畫腳,蘇芮正在裏麵喝茶,見了李林,笑道:“李公子,何來晚也!這火藥監之事,還需李公子用心,老夫偌大年紀,對這新鮮東西,卻是有些兒束手束腳。”
李林向老蘇一拱手,說道:“蘇大人說甚麼話來!小子更是無力做這頭兒!”心中暗想:俺的領導才能,無非是曾組織學生搞過一回春遊,幾回拔河比賽,開開班會。領著大人玩遊戲,俺實在是做不來。
蘇芮肅然道:“李公子,皇上對這火藥監甚是重視,開不得玩笑。李公子對這火藥的生產製作,甚是熟悉,天下無第二人選,還望李公子盡心竭力,莫要推辭得好!”
李林麵露難色:“實不相瞞,俺對這火藥的知識,亦是來自書本,並無實踐,實在不是行家裏手,如何敢充什麼大頭蔥?更沒什麼藏私了!”
蘇芮聽了大喜:“原來如此!不想這火藥,果是出自典籍,敢問李公子,這火藥一物,出自何典?可否與老夫一觀?”
李林心中暗暗抽自己幾個嘴巴:這不是沒事找事嗎?向老蘇頭苦笑道:“不瞞蘇大人,小子對這火藥一物,偶見於一孤本古籍,當時不甚重視,那本書早被小子的母親,當作引火之物燒了,又往哪裏去尋找?”
蘇芮聽了,嗟呀不已。李林笑道:“蘇大人,小子倒有一法,不知能用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