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孤瞳孔微微一顫,他再次沉默了,那雙眼睛又逐漸失神沒了焦距。
這副表情,和剛才深思的時候一模一樣。
許淺見此,瞬間無力了,“得,他這是又沒聽進去。”
正當許淺無奈之時,趙長老突然踏進了溫孤的院子。
“誒,你們都在啊?”
看到許淺三人,他麵上意外,微微一笑。
“趙長老好。”許淺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溫孤呢?哦……在這兒啊。”趙長老目光逡巡一段,才在許淺身後發現了溫孤的身影。
溫孤已經呆呆地坐著,像是還未從沉思中回過神來。
趙長老沒發現溫孤的不對勁,輕聲問道。
“溫孤,你歸元舞第四式練得怎麼樣了?這次宗門大比,我們是有很大機會贏的,你還是要抓緊時間修煉啊……”
趙長老熟悉的嘮叨聲再次響起。
不等溫孤回答,許淺歎了口氣,語氣複雜道。
“趙長老,你就放心吧,就算世界末日了大師兄都不會偷懶的。”
“那倒是……”聽此,趙老頭兒捋了捋胡子,喜笑顏開,嘴角笑意收都收不住,似是對這話頗為滿意。
畢竟,誰不希望有一個勤奮刻苦的好學生呢?
許淺焉已雲,他是管不了了。
不過,溫孤絕對不能掉鏈子啊。
“你說得對。”
正在此時,突然,一道語氣嚴肅的冷沉聲音從許淺背後響起,直接嚇得許淺虎軀一震。
她僵硬地轉過身,對上了溫孤清明過來的目光。
“對……對什麼?”許淺顫抖著聲音問道。
“人生最重要的是開心,其他都不重要,長命宗墊底這麼多年了沒必要將複興大業全攔在自己身上。我太焦慮了。”
溫孤語氣微沉,邊回憶著許淺的話邊點頭,似是徹底認同了許淺的觀點。
而此時的許淺,卻並沒有多開心。
她敏銳地察覺到了身旁趙老頭兒的氣場變化,不動聲色瞥了一眼,發現……趙老頭兒的臉果然黑了。
“嗬嗬,大師兄,其實……”許淺開口,還想挽回。
“我決定了,今日不修煉。”溫孤猛地拍桌子站起來,像是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
“你敢!”
趙老頭兒怒了。
溫孤麵色一頓,這才發現趙長老的身影,“長老,你怎麼來了?”
“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還真敢怠慢修煉了?我看你是和許淺在一起待久了,腦子都不清醒了。”
“你們,思過崖禁閉三天!”
不等許淺解釋,趙長老就下了禁閉令。
許淺:……
眼見著趙長老氣衝衝離開,許淺心中的鬱氣到達了頂點。
她僵硬地轉過頭,扯出一絲極為禮貌的微笑,“大師兄,你真是這個——”
說著,她朝溫孤豎了個大拇指。
溫孤看向她,目光懵懂且疑惑。
……
夜晚的思過崖,夜幕星辰,草長鶯飛,一切都看上去那麼美好。
當然,如果忽略焉已雲的哀嚎聲的話……
“啊——為什麼我也要被罰思過崖,這件事跟我沒關係啊……”
焉已雲躺在一塊大石頭上,有氣無力地叫喚著。
“可是二師兄,你來了這麼多次,按理來說應該習慣了呀。”
江濟舟話外音。
焉已雲緩緩閉上了眼睛。
“你不懂,我可以是因為上課說話被罰,也可以是因為損壞公物被罰,甚至可以是因為揪錢多多那老頭子的胡子被罰。
但……就是不能毫無理由地被罰!”
“這樣的話,做人還有什麼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