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個怎麼樣,模樣嬌俏,肌膚如雪,我見猶憐!”
“不大行,胸前景色不夠壯觀。”
“老白,你不會是匈奴吧?”
“什麼匈奴?”
酒氣浸染之下,白子虛臉色紅潤,已是半醉半醒,他反應了一會,才理會了何為‘匈奴’,嗤笑起來,“你說話總是奇妙,我有時真的懷疑,你不是這人間之人。”
洛風亦是微醺,他雙手撐地後仰,目光迷離,“確實不是啊,我是這人間的客人。”
白子虛並沒有當真,他又打開一罐酒,給兩人都滿上,“你還行不行?”
“男人永遠不會說不行,來,我幹了你隨意!”洛風豪氣衝天,一飲而盡。
白子虛微微一愣,跟著舉起酒碗。
“老白,你養魚呢,喝幹淨!”
“再來再來......”
兩人推杯換盞,接連豪飲,帶來的四罐酒很快就見了底。
洛風坐在地上迷迷糊糊低語,“老白,我給你唱首歌吧。”
白子虛整個人已經癱倒在地,胡亂回應了一句,“好啊,北蒼王的歌聲,一定很美!”
“輕輕的我將離開你
請將眼角的淚拭去
漫漫長夜裏未來日子裏
親愛的你別為我哭泣
......
沒有你的日子裏
我會更加珍惜自己
沒有我的歲月裏
你要保重你自己
你問我何時歸故裏
我也輕聲地問自己
不是在此時不知在何時
我想大約會是在冬季
......”
火紅的夕陽遠遠掛在天邊,昏黃的陽光越過城牆穿過廢棄的城樓,打在飛簷掛角的攬月閣上,一片金黃。
攬月閣已經開始有客人造訪,姑娘們清脆的攬客聲,悠揚的絲竹聲,街道上沉悶的喧鬧雜聲,交織著人間煙火。
洛風低沉的歌聲如墨汁入水,在廢棄城樓上淡淡化開,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旋律淺淺響起。
白子虛原本是在躺著,聽著聽著坐了起來,醉眼朦朧依舊,隻是閃著耀眼的光。
曲子終有盡頭,歌聲也會停下。
唱完一首歌,洛風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眺望著遠方。
白子虛也是沉默,過了許久,夜幕徐徐落下,他輕聲開口,“小風,這曲子很是新穎,還有唱詞唱法,我說不出來的感覺。”
“總之,我聽出來了,你喜歡我。”
洛風扭頭白了他一眼,“你這樣自戀真的好嗎?”
白子虛大笑起來,“哈哈,王爺勿怪,開個玩笑。”
“這首歌叫什麼?”
“大約在冬季。”
“好名字,大約在冬季。”
白子虛笑了笑,“我想,你我下一次相逢,大約在冬季。”
說完他才發現,北蒼王已經歪倒睡了過去,鼾聲如雷。
白子虛使勁掐了胳膊幾下,強行給自己醒了酒,背起洛風,小心地走下城樓,朝著公主府的方向走去。
“老白,你不要死......”
白子虛背著洛風在街道上穿行,聽見這句夢囈,臉上露出笑容,“王爺,白子虛有你這個朋友,此生足矣,雖死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