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柳如一做好了飯,聽到不遠處的城牆那邊傳來沉悶的巨響,心中一陣落寞。
“如一嫂子,白先生晚上不回來吃飯了嗎?”
光明話音剛落,錢希憤憤地瞪了他一眼。
笨光明,打得這麼厲害,白先生怎麼可能回得來,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柳如一笑了笑,摸了摸光明的腦袋,“光明,他不回來沒事,咱們一起吃團圓飯!”
吳素站在門邊,似乎全然沒有注意到柳如一強撐著的情緒,淡淡開口,“這一次的陣勢,前所未有。”
“今晚打的會很慘烈。”
錢希不敢像瞪光明一樣對待吳素,靈動的大眼睛裏滿滿的都是無奈。
素姐姐怎麼也跟笨光一樣不近人情,這時候怎麼能這麼說,不得讓如一嫂子擔心死!
這個家沒有我,遲早得散!
錢希拉住柳如一的手,聲音輕快,“如一嫂子,不礙事的,大莽打了這麼多天都打不下來,哪能今晚就打下來。”
“而且若是真的白先生有危險,素姐姐不會還在這裏啦!”
柳如一看了一眼吳素,點了點頭,“嗯嗯,咱們快吃飯吧!”
飯桌上,錢希不斷地通過擠兌光明來調動氣氛,才總算沒有冷場,有了一絲團圓之樂。
吳素帶著光明和錢希,是在半月之前抵達上城的。
對幾人的到來,柳如一既意外又歡喜。
她是知道吳素的修為的,在太安時她一人禦劍數萬的模樣記憶猶新。
吳姑娘這麼厲害,一定可以保護好自家夫君的安危。
她甚至還想過,吳素的到來,是王爺的安排。
畢竟以王爺和自家夫君之間的情誼,這麼做完全有可能。
數日之前,白子虛曾抽空回來了一趟,見到幾人,十分震驚。
他和吳素之間有過一番交談。
“是王爺要你來的?”
白子虛的第一句話得到了吳素的一個殺氣騰騰的冷眼。
“如果你不是白先生,就憑你剛剛那句話,我一定忍不住殺人。”
白子虛微微啞然,隨後笑了笑,“吳姑娘何必如此,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吳素挑眉,“難道我不是嗎?”
“明顯不是好嗎?一個冷血殺手,是怎麼帶著兩個孩子走南闖北的?”
“錢希很聰明,待人接物比我擅長,光明很善良,任勞任怨,負責所有雜事,這樣的兩個跟班,我沒有理由拒絕。”
白子虛強忍著笑意,“好吧,吳姑娘說的是......我想起來王爺曾經說的一句話。”
聽到王爺兩個字,吳素皺眉,最後還是硬邦邦拋出一句,“什麼話?”
“王爺說,女人是最喜歡說反話的,嘴上說不要,其實心裏早就樂開了花。”
“謬論!他就是登徒子,還以為能說出什麼好話來!”
白子虛摸了摸鼻子,不去管吹眉瞪眼的吳素。
她是在自己跟自己生氣。
過了一會兒,見吳素表情緩和,白子虛方才問道:“說正經的,不提王爺,吳姑娘這次來上城,是做什麼?”
“現如今大軍圍城,可不是遊山玩水的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