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板燒
“嘶啦……”油膩膩的鐵板上,肉和蔬菜這樣響著。偌大個店裏麵坐滿了人,耳邊滿是“嗡嗡”的說話聲。服務小姐輕捷地穿梭在幾十張桌子之間。
“小姐。”他務員輕過17號桌時,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著。
這位服務小姐停了下來。17號桌前坐著,一女,一男和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還有那個聲音甜甜的小男孩兒。
“幹什麼呀,小朋友?”服務小姐俯下身子微笑著問。
“紅薯片一盤。”“好了!稍等。”說著在賬單上記下。
“嫂子!這雞翅好了沒有?”那個女孩用筷子撥弄著鐵板上的東西,臉上顯出不耐煩的神情。“嗯?”女人轉過頭,“等會兒。任傾你先吃菜吧!”說著轉過去和身邊的那個男的低聲說話。
任傾很不悅,放下筷子環顧四周。這兒的鐵板燒很好吃,所以幾乎爆滿。人實在太多了。一桌上一個家,紅彤彤的笑臉和熱呼的鐵板燒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可是任傾卻高興不起來——寂寞往往在喧鬧的氣氛中產生。身邊桌上了的那個年齡相仿的男孩,一個勁兒朝這看,時不時咳嗽兩下。這使任傾很惡心。
“小姑!小姑!”男孩叫道。任傾低下頭,“什麼?瑾兒?”瑾兒拍著任傾的碟子,好大的一塊兒雞翅,油汪汪的。任傾笑了,“瑾兒真乖!”在瑾兒的注視下,任傾吃掉了雞翅。“好吃!”
任傾把薯片放在鐵板上。這時,她發現對麵的嫂子和那男人的手好像……抓在了一起,卻不敢肯定。任傾心裏很不是滋味,她隻一邊弄著鐵板上的東西,一邊暗中觀察著這“對”男女。的確,他們的手的確是抓在了一起。任傾心裏很不平靜,卻極力安撫平慰著……體內的化學反應劇烈地進行著……
她和他不隻是手抓在一起,還肩挨著肩,交頭接耳,有時還親熱地偎依在一起。相互之間那麼親密,真是一點都不拘束。……他們越近,任傾越難受,一種難言的煎熬……,她把襯衫的第一個扣鈕開了。
任傾看著瑾兒,心裏卻琢磨著嫂子和那個討厭的男人——一個有家的男人!幹嘛碰我嫂子!滾開!嫂子你怎麼不潔身自好!怎麼……怎麼會這樣?……
又仿佛過了好幾個小時,可對麵的分針明明隻有了兩格!突然,瑾兒,他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這正是任傾所最害怕的!看著,眼看著瑾兒彎腰低頭往桌子低下看……任傾扭開了第二個扣子,煎熬著……瑾兒抬起頭尷尬地笑著。任傾示意他別這樣,可已無用了。
不知是她和他喝醉了,還是真不明白,手還抓在一起。過好一會兒才下意識地鬆開。任傾更是尷尬的說不出話來,耳邊的“嗡嗡”聲使她快要爆炸了!而後她被瑾兒拉去洗手間。離開了17號,就像從喜馬拉雅沒到死海,呼吸輕鬆多了。
這兒的洗手間真該死,隻有一間,還男女共用。剛一進去就看見剛開始那個令人作嘔的男孩,不!是敗類!在挑戲的一個漂亮的服務小姐。任傾正好有氣無處撒,抓起那個敗類的領子一巴掌打過去。一邊側身關門一邊把嚇壞了的瑾兒帶入洗手間。可以想像那個敗類是怎麼個模樣,任傾臉上浮現出一絲難以琢磨的笑容。
瑾兒忙道他剛才看見手如何抓在一起,自己如何如何驚愕……任傾什麼邊沒聽進去,隻霸道地說:“你還小,有些事不明白!交給我,OK?!”這使瑾兒不得不服從。
任傾領著瑾兒回到了17號。嫂子和那男的,任傾和瑾兒,都尷尬得說不出話來,說了些什麼話,也隻引得人們不高興。
那“對”男女的手隻無意間抓在一起,又下意識地縮回去,他們好像很生氣。任傾卻覺得自己比他們更有理由生氣。
任傾難受得快要死了,她很不得把襯衫扣子統統扭開。實在是待不下去了,任傾拎起衣服拽走了瑾兒。
藍黑色的天幕上沒有了皎潔的月亮,隻有閃閃的星星。任傾沒有看星星的詩情,畫意,但她記得一個人喜歡抱著她一塊數星星,是大哥!嫂子是那麼地愛大哥,她也經常和任傾,瑾兒一塊數星星。任傾體諒嫂子,體諒這樣一個獨自支撐天地的脆弱的女人。
7年來,嫂子為了撫養任傾和瑾兒不知謝絕了多少個提親者。女人啊!其實她們就是男人的肋骨做的,經不起太大的風雨。即使能從風雨中走過來,也實是失去得太多,太多……
任傾愛大哥,愛瑾兒,也更愛嫂子,她怕,怕什麼?怕風雨中的惡魔玩弄得她失去了走出風雨的一切……
傾兒長大了,不需要別人她也能去改變,創造……能得到自己相要的結局……
我不知道該寫什麼,又寫了些什麼,隻是把自己感動了,把自己融化了。
女人,太堅強因為她們太脆弱,而太脆弱又因為她們在堅強。女人最寶貴的是青春,最大的願望是有個溫柔的肩膀靠……失去了青春她們一無所有,隻願意靠那個肩膀,直到死……男人太自私,以自己的女人作為自豪的本事。大丈夫之所為就是憐香惜玉,一心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