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也就是米亦竹的師母,聽到這個消息後愣了半天,隨後默默的抹了抹眼睛,起身朝裏屋走去。
“早知道你不願意的話,我當時就該一口回絕。”王莊主歎了口氣,有些懊惱。
“你敢。”王夫人猛的轉身,滿臉的殺氣。
饒是王莊主身經百戰,也被嚇了一跳,這還是自己那個賢良淑德的賢內助麼?
“那你的意思是?”王莊主此刻也犯了糊塗。
“全力促成此事,除了小竹,誰也別想做我的女婿。”王夫人斬釘截鐵的說道,這還是她第一次在王莊主麵前如此硬氣。
於是等方老先生醒來,王莊主早已坐在外間的椅子上喝茶,方老先生人老成精,哪還有不明白的。
雙方隻要都有那個意願就成,具體的事情自然有人出麵操持,可憐米亦竹和他的師姐,二人的命運就被這兩個老頭武斷的捆綁在一起,無絲毫反抗的機會。
米亦竹自然不會知道這個消息,下午正在練武場溫習刀法,突然被師母派人叫去,沒頭沒腦的陪著師母說了一下午話,見師母喜笑顏開,他漸漸的受到感染,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來。
米亦竹在陪師母聊天的同時,王莊主也將米亦竹這段時間的遭遇和應對詳細的告訴方老先生,方老先生這一生不知經曆了多少大風大浪,這些事情在他眼裏充其量也就隻能算是個小浪花。
“這個小家夥,居然用我給他講的典故去審訊。”聽王莊主講完,方老先生笑著說道。
方老先生不知道的是,他的另一位弟子,很早以前就用了同樣的方法逼問口供。
王莊主也笑了,這個徒弟有時候糊塗得可愛,有時候又精明得可怕。
“方老,這個莫家到底是什麼來路,為何要針對小竹?”王莊主知道莫家時常出入孤城權貴的府邸,方老不僅是大儒,嗅覺更是靈敏,不會不關注到他們。
“莫家莊園的位置,讓他們的處境非常被動,離孤城太近,就注定要被莊園主們防備和邊緣化,想在孤城插上一腳,又會被孤城的權貴們排擠,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董學士的能力和實力。”方老先生緩緩的說道。
王莊主在一旁點頭,自從他接手莊園後,事實上城北已無他的立足之地,這也是他決定賣掉城北王府的原因之一。
“莫家現在的主人,幾十年前就想拜在我的門下讀書,可當時我正在參悟中原的典籍,哪有精力教導弟子,就一口回絕,誰知幾十年後,他又想讓他的長子拜入我的門下。”
王莊主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打斷方老先生的回憶。
“他的長子資質的確不錯,比我大部分的弟子都要強,可一舉一動總是透著若有若無的陰冷,這點讓我十分不喜,隻是考了考他的學問,指點了一番,並未收他為徒,沒想到這位大公子出去就以我的弟子自居,甚至想借著這個名頭走少城主的門路。”方老先生說到這裏,臉上添了一絲自責。
“方老,此事是莫家的老大手段卑劣,與您並無幹係。”王莊主開解一句。
“少城主謹慎,自然是要問我,可許多人被他蒙蔽,竟然讓他在孤城打通了許多關節,後來估計是怕我發難,莫莊主又帶著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長子前來請罪,我一時心軟,居然就讓他們這麼混了過去。”方老先生說完後神色複雜,輕輕的歎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