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鄒依然聞著血腥味本就覺得難受,見小叔子吃饅頭,雖然帶血那塊已經撕掉了,但對於她來說也和吃帶血饅頭無異,當下就惡心的吐了出來。
剛才那場麵雖然血腥,但對於見慣了高門陰私的她們來說便不算什麼。
但李慕彤差點被鄒依然吐了一聲,但見兒媳婦煞白的臉色,到底沒把喝責的話罵出口。
她忍著不滿問:“老大媳婦這是怎麼了,昨兒著涼了?”
被婆婆一問,鄒依然又更柔弱了幾分,她用一副小白花故作堅強的樣子回答道:“回母親,兒媳沒事,隻母親又要當祖母了。”
李慕彤還沒回過神,三房的韓雙雙和大房的一位姨娘也站了出來說自己有孕了。
不止傅容朗和李慕彤,連秦雲曦都覺得天雷滾滾。
本來就集齊了老弱病小,現在又來三個孕婦,簡直不讓人有活路!
難怪鄒依然一副有恃無恐的整日作死!
秦雲曦看到鄒依然一副囂張的樣子,在心裏罵了句無知蠢婦!
而傅修晟還沉浸在自己又要當爹的喜悅中,半點沒察覺到老父親漆黑如墨的臉色。
秦雲曦默默歎了口氣,把傅修文拉到一邊,塞了一千兩銀票給他讓他待會孔虎回來去賄賂他。
現在他們傅家必須得保住領頭羊的位置了,若可以還可以請孔虎他們這些衙役充當保鏢就更好了,
怕就怕孔虎的胃口太大。
三位孕婦的高興隻維持到了出發前。
因為得知秦雲曦的人會送物資,傅容朗並沒有和衙差預定食物。
等衙差回來之後派發了中午的食物也隻給了一刻鍾的吃飯時間,傅容朗隻和衙差預定了幾個背簍和一些鞋子。
李慕彤等兩個庶子把家裏的定額食物領回來,就一起把東西派發了下去。
然後幾個孕婦就傻眼了,竟然是一點優待也沒有!
“母親,兒媳這東西是不是拿錯了?”鄒依然氣呼呼的把鞋子和粗糧往婆婆麵前一扔。
李慕彤已經懶得和這個蠢貨計較了,隻瞥她一眼說:“想要什麼就自己掏銀子買,看不上這些粗坯玩意兒勞煩扔遠一些,要是砸到老娘要你好看!”
“二弟妹,你害的我們沒得安穩,不是說好了補償我們的嗎?”鄒依然剛想回嘴見公公不善的眼神隻得把戰火瞄向秦雲曦。
她這會已然忘記了秦雲曦剛才砍人手指的凶煞模樣了。
“感情我的白麵饅頭和布料都喂了狗!傅鄒氏你若是不想走前頭也沒人不允你回到原本的位置!我並不欠你的,你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是我的,少在我麵前充蒜!”秦雲曦這會是連表麵的客氣都不想維持了。
“你你你!你敢對長嫂如此態度!”鄒依然氣急用手指著秦雲曦。
秦雲曦掏出匕首拍開她的手,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傅修晟說:“我當你是嫂子你才能是。”
傅修晟一直走的都是文人路子,三個嫡子中唯有他自小不願練武,偏他文學也算不得出眾...
當初定遠侯府的處境,繼承人平庸些也並不算壞事,隻要品性端正,定遠侯對世子並沒有過多的要求。
但如今作為父親,傅容朗隻能說對這個長子失望到了極點。
對妻子跋扈無腦的行為,他不但不阻止反而還想借助妻子打壓弟弟。
傅家鬧成這樣,最高興的莫過於靖國公府寧家。
倒不是寧家和傅家有仇,相反兩家關係平平,往日來往也不多。
傅家的人口還不到寧家的三分之一呢,這一路便是一日三出大戲,路上本就煩悶艱苦,這隻能說看得真讓人直呼過癮!
傅容朗也不想天天給人當猴看,他也不想批判誰是誰非,隻冷冷的看著長子說:“你若是想自立門戶為父成全你便是!”
說完他就背起東西跟著衙差往前走,不再看傅修晟一眼。
下午才走了不到半個時辰,寧遠侯府的老太爺倒地不起,衙差甩了兩鞭子下去,見人已是出氣多進氣少,罵了聲晦氣就點了兩個流犯挖坑把人掩埋了。
“差爺,他還有氣他還沒有死,你們不能這樣!大兒,快給你父親求求情,你父親還能活,讓孩子們把他祖父背起來呐!”寧遠侯府的老太太撲到丈夫身上哭的撕心裂肺。
“哦,既然你們願意背那就背起來吧。”衙差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金家十二以上的男丁都帶著枷,十五以上的女眷也都帶著撩扣,要帶一個沒有行動能力的老人談何容易。
特別是金家老太爺還是一個大胖子,就算這幾天消瘦了不少,他也還是個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