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觀察起蘇明阮來。
至於學校過來談借書事情的人，他根本不予理會。
教授跟主任倆人去什麼地方都不會被人這麼晾著。此刻站在前台那處，一時間還有些無措，他們倒沒有生氣，本就是為了借書，借用東西得有禮貌很涵養。
若是囂張跋扈還威脅，那可不是文華人能做出來的。
蘇明阮瞧見這一幕，心裏有些不舒服。
“怎麼，想要替他們說話，讓我把書借出去？”陳昭玄端著咖啡問她。
蘇明阮沉默。
“若是你開口，我會同意的。”陳昭玄又說。
聽見這話，那邊的主任眼睛都亮了。
泛著光的眼睛落在蘇明阮身上，眼神裏帶著強烈暗示。
教授將主任推到身後，視線落在陳昭玄身上，他活了幾十年，經曆過的事情是年輕人根本不敢想的。
自是能看出來，這個書店的店長有些邪門在身上。
他說：“孩子別為難，這裏可以抄書，多找些人過來抄書就是，不一定非得借出去！”
若抄書的話，多校對幾遍就是。
教授說完扯著主任離開。
陳昭玄盯著離開的人背影。
輕輕歎息。
而後再次看向蘇明阮：“你當真不為他們說話嗎？”
“說什麼？”蘇明阮問。
陳昭玄說：“你若是勸說一兩句，我指不定就把書給借出去了，這樣一來，你的那些老師得到的材料是最真切的。
而且也會省時省力。”
“國有國法，店有店規，你這店裏的規定就是書不外借，我為什麼要勸說違反，這店又不是我的。”蘇明阮說著話，將手裏的書放回了書架。
她覺得這書店以後還是不要來的好。
京大的圖書館很大，裏麵放著的書籍有她一輩子都學不完的東西。
她沒必要再來這裏。
這裏對她有來說有誘.惑的中醫中藥相關的知識，會有教授安排學生或者專業人士過來謄抄。
她看一眼陳昭玄，客氣說道：“我想起來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先回去了。”
陳昭玄目送她離開。
而後他坐在單人沙發生，眼裏帶著不解。
助手悄悄溜過來：“老板，您又碰壁了？”
“……”陳昭玄盯著助手的嘴巴。
不會說話的話，這嘴巴就不要了吧！
他看一眼助手：“明明說句話，低個頭，就能得了方便，她為什麼不願意？”
助手撓了撓後腦勺：“因為人不想跟你扯上關係。”
陳昭玄……
這個助手早晚得換了。
他盯著門外已經看不見的那道影子，眼裏帶著不解，周驥北常年在外，是怎麼讓她這麼死心塌地。
蘇明阮走回家裏。
聽見房間電話持續性響起來。
她眼裏帶著意外。
而後心髒突然一揪，她立馬朝著房間快步走去。
接了話筒。
那邊傳來大伯聲音：“阮阮，你……”
“大伯怎麼了？”蘇明阮聽見話筒對麵的人說話似乎大舌頭，呼吸也重，突然有了不好的猜測。
“你你身邊有人嗎？”大伯頓了一下問她。
蘇明阮心裏不好的預感更濃烈。
她叫來院子裏喂狗的東北大姐。
大姐聲音響起後，話筒那邊的大伯才說：“你爸爸昨夜裏出了車禍。”
出車禍，聽見這話蘇明阮腦子嗡嗡發響，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怎麼會這樣，車禍……
上輩子也是快生的時候，爸爸出車禍。
緊接著她就早產了。
明明已經改變了命運，明明爸爸不開大車了，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