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幾天裏麵，秦鬱一直拿著那把蔣書菡親自做的木劍不停劈斬空氣，以此修習靈劍訣。
幾天時間，在蔣書菡和那黑影的幫助下，秦鬱將這門劍法學會了。
雖然造詣不高，可是已經成型。
今日，與往常一般，他與蔣書菡比劍。
明明兩人用出的劍訣一般無二，可蔣書菡居然壓製修為、以道一境擊敗了道二境的他。
當劍抵住秦鬱喉嚨的一刻，她淡然笑道：“你又輸了，欠了都不知道好幾頓飯了。”
秦鬱歎口氣，兩手攤開，一副無奈的樣子。
蔣書菡將木劍插地，坐在地上、靠著竹子，喝了口甜酒，指教道：“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輸嗎？”
秦鬱搖搖頭，坐在地上細想，他始終不明白，明明一模一樣的堅決，蔣書菡還壓製了自己的修為，可自己就是輸了。
“我明明練得很純熟了啊，而且對決時也沒有分心、慌張，都是見招拆招，都使勁了全力，為什麼總是比不過你？”
蔣書菡將酒遞給了他，細膩地摸著木劍，道：“劍意、劍心啊，笨蛋！”
“那是什麼？”秦鬱不解。
“持劍者明悟劍訣之意念，鑄就自我劍心。”
眼看秦鬱一臉懵，隨即又解釋道：“靈劍訣，並非隻是殺人的招式，更兼具了一股浩然正氣，懷無畏之心，為天下正氣揮劍，這便是最契合此訣的劍意。”
秦鬱理解著，點了點頭，一知半解。
“創作此劍訣的前輩，毫無疑問地為滄桑正道而揮劍，於紅塵之中感歎仁義正道艱難，故此創造了這門劍訣，等待有誌之士繼承衣缽，為正道再戰。”
秦鬱想起師兄說的經曆，貼合劍訣，有了一絲感悟，原來要以正道、蒼生為念，催動靈劍訣，揮出的那一劍。
“無畏，抱以為正道獻身的精神？”秦鬱喃喃道，隨即看向了蔣書菡，說道：“你怎麼什麼都懂？”
蔣書菡搖了搖頭，無奈道：“或許，是天賦吧，我好像對這些挺靈敏的。”
“世人貪婪，正道滄桑，誰又甘願以生命為代價扶大廈於傾倒之刻呢？哪個不是抱頭鼠竄、苟全性命於亂世呢？”
耳邊蔣書菡循循善誘著，希望秦鬱有所得。
而秦鬱眼前，出現了自己那未曾見過麵的師父，以及最後自裁的師兄。
他們紅塵曆劫，見世人為難，不惜辭勞，以微薄身軀迎戰嗜血邪修，為了不讓努力功虧一簣，甚至是以命相殺。
師兄強忍悲痛，將劍指向了魂魄被汙染的同道，後，因愧疚自殺。
都是何其悲壯？
他起身，右手持劍，左手撫摸劍身，閉緊眸子，感悟著師父、師兄當時的大無畏精神，立足現在，設想那時。
體內三十六條元氣轉動，周身靈氣瘋狂湧來，彙入元氣，遊動於經脈之中、攀附筋骨之上，甚至開始漸漸滲入血液之中。
蔣書菡含笑，輕輕吐出兩個字：“悟了。”
而秦鬱此時心中一片浩然，分毫自我都無，腦中幻想著師父隕命、師兄淌血，而自己手中持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