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機械廠大門口,薑米貓在牆角,看著史平進去,不多久又出來,朝著家的方向走。
看來這次不是要去做那勾當,薑米隻能心裏歎氣,操另一條路回家,路過一處小林子時,風很大,一點不知跟蹤她的男人露出猥瑣惡毒的笑,快步朝她撲來。
很好,就在這無人僻靜地方,把小丫頭玩夠再拋屍荒野,輕輕鬆鬆就能讓兒子進廠當工人囉。
後腦突然被重擊,朱老大一聲慘叫撲倒在地。
“誰?”
前麵的薑米驚得渾身汗毛豎起,下意識轉頭,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
不敢停留,薑米轉身就跑。
蕭海悄悄跟著,看她到了安全地方才返回小樹林,朱老大已醒,摸著後腦吃驚又惱怒:“他瑪的,怎麼是你蕭海?你不知道跟我對著幹是什麼後果?”
蕭海呼的一拳做為回答。
朱老大也不是吃素的,兩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深夜,黑壓壓的雲層,呼嘯的風,朱老大竄入黑沉沉的巷子時,後麵追趕的蕭海左臂已全是血,微露的森森白骨讓人心驚。
可他無論如何不能放走朱老大,留下巨大隱患,隨時可能傷害小丫頭。
他身姿矯健,很快在巷道中追上“朱老大”高大的身影。
對方慌亂中跑入死胡同,無路可走一轉身,對著蕭海揚起黑洞洞家夥!
蕭海心沉到穀底,完全沒想到“朱老大”路子野到這步!
沒任何退路,蕭海眼疾手快一腳踢飛黑洞洞家夥,整個人撲上去將‘朱老大’壓倒在地,掄起拳頭照著要害就打。
對方慘叫,聽聲音不對,蕭海扯著頭發揚起男人的臉。
不是朱老大!
忽地,又有三人跑出巷口,一看身形就知不是一般人。
好漢不吃眼前虧,蕭海跳起來要跑,後麵為首的人喊:“同誌等等!”
是外地口音。
蕭海不回頭,那人急叫:“你想不想當兵?”
蕭海一下頓住腳步。
中年男人嘴角露出笑,就知這年頭沒小夥不想當兵的,他一瘸一拐朝蕭海走去:“你這身手,適合當......”
“不想!”蕭海很快跑沒了蹤影。
兩下屬押解起地上的人,道:“蔣隊,哪有你這樣的,遇到個人就問人家想不想當兵?咱們這樣的兵可不是隨便能當。”
蔣隊看著蕭海消失的方向:“你們見我跟誰問過這樣的話?咱們三個都抓不住這狗特務,我還被他打傷了,小夥子一人就治住他,人才啊!”
他搖頭,“怎麼就跑了呢?大概的樣子我還是看著了,等著我去這的招兵點看看,見著就要來跟我!”
巷子一側,朱老大倉惶跑出,轉頭見後麵無人追來,慢下腳步鬆了口氣。
姓蕭的跟他鬥還嫩了點,等著他這就去召集兄弟們,把臭小子大卸八塊!
“碰——”腦再次被重擊,朱老大木頭一樣砸倒在地。
蕭海再不給他喘吸機會,捆了個結實
傍晚,史平見薑米安然無恙回家,心裏鬱悶。第二天去找朱老大,隻見到他的好兄弟:
“我大哥去跑單邊了,你的事已經交待給我,放心,叫人跟著那丫頭的,找到機會就下手。”
史平急也沒用,隻能先穩住死丫頭。
後麵兩天史平都沒去“加班”,薑米心急如焚。
那邊李愛黨媳婦已把相機交給她,有事沒事就來問她需不需要幫忙,叫別來也不聽。
這邊史紅梅已把五百塊給她,肯定是去親媽那偷的,那女人遲早來鬧,鬧大了史平知道事情原委,到時如何收場?
史紅梅不停催她去知青點報名下鄉,可母親這邊沒解決好,她怎能一走了之?
這天快中午,薑翠蘭叫薑米先吃飯:“快幾口吃完,給你史叔送盒飯去。”
薑米不情願:“他早上出門時跟你說了,今天中午車間有事要加班,不回來吃飯了,在廠食堂對付一下就行,幹嘛還要送去?”
史紅梅忙道:“我去送。”
“廠食堂的飯菜哪有家裏的好?”薑翠蘭一心想緩解女兒和繼父的關係,“就是薑米去送了,紅梅和你弟坐著慢慢吃。”
母親連聲催促,薑米隻好去送,操近路到了機械廠一道偏門,從這進去離史平那個車間最近。
就見一個女人一步三搖從偏門出來,古板列寧裝穿她身上,腰身那叫一個好,頭發紮兩邊,發尖燙成花,在這年代是頂頂時髦的。
薑米一下閃到一棵樹後躲起。
她認得這女人,機械廠一枝花王玉琴。
前世史平和母親離婚不久,就和這女人結婚了,生了一兒一女,生活幸福美滿。
守門的笑著打招呼:“呦,玉琴姐,不在廠裏吃午飯啊?我還說待會打了飯坐你對麵去呢。”
“該死!”女人虛打一把,蘭花指指著,“我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小心我掐爛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