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米想跟著去廚房幫忙,史平冷嗖嗖聲音刮過她耳畔:“你跟我來房間一下。”
該來的總要來,薑米跟著史平到裏間,門一關男人貌似輕描淡寫,一字一頓:“誰叫你去哪個地方的?”
薑米冷笑,也一字一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男人眯起眼:“你想怎樣?”
“很簡單,”薑米也不客氣,“跟我媽離婚,賠償她三千塊,我下鄉,但去的地方由我定。”
男人“嗬”一聲不置可否,“還有嗎?”
“幫蕭海搞到參軍名額!”
男人變了臉色,隨即一聲冷笑:“死丫頭,你果然跟他有一腿!”
“隨你怎麼想。”
蕭海一直搞不到參軍名額,而狗男女搞到參軍名額輕而易舉,為什麼不提出來?
男人抬抬下巴:“如果我辦不到呢?”
薑米拉過一直沒離身的布挎包,打開露出裏麵照相機。
史平臉色劇變,無法再淡定了。
這個照機他認得,不就是他去廠工會沒借到,李愛黨提前借走的進口照機嗎?
蕭海再狠跟他也不在一個圈子內,李愛黨就不同了,不但在一個圈子,還勢均力敵。
要讓那東西抓準這把柄,他多年經營土崩瓦解,還得臭不可聞!
史平彈簧一樣跳起來,撲過去一把搶過相機,喘著粗氣擺弄幾下,失聲吼:“膠卷呢?”
薑米失笑:“你覺得我會好好放著,等著你來搶走?”
男人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嘴唇開始哆嗦:“你?你?”半天說不成調。
“膠卷我還沒拿給別人。”
薑米沉著道,“隻要你辦到我說的,膠卷我會當著你的麵毀掉,你不想見的人會都離開你,你想跟誰結婚就跟誰結婚,也沒人來擋你升遷路,怎麼樣?你好好想想。”
史平喉節不停滾動,突然笑了:“薑米,你知不知道,李愛黨跟我競爭副廠長,最大的短板是什麼?”
他自然不要薑米答,“就是他沒去過礦上鍛煉。”
他繼續笑,“礦上是苦,苦到你想不到,人命跟草一樣不值錢,想要活下來,就得采用非常手段,就得跟亡命徒打交道。”
“老子活下來了。”照機隨手丟在桌上,史平朝薑米逼近一步,“你覺得,老子會怕李愛黨這個小人,還是蕭海這個流氓?”
看他凶光畢露,薑米頓覺不妙,剛想朝外跑,男人撲上前一隻大手掐住她脖子,另一隻手從褲包裏摸出一個小包,朝她嘴裏塞,“老子倒要看看,誰會相信神精錯亂毛丫頭的話?”
薑米想喊,可喊不出聲,反抗,又怎麼敵得過一個大男人?
她隻能驚恐得瞪大眼。
她還是太輕敵了,就沒想到大白天,在自己家,史平都敢行凶!
前世,母親發瘋,是不是也是被史平下了藥?
厄運再一次降臨,她還是無能為力。
門突然從外打開,薑翠蘭直挺挺站在門口,硬生生道:“放開她!”
薑米看得真真的,母親手裏握著那把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