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撿!”許母豁出去了,許大同一把攔住:“不行,你生春梅時月子裏落下病根,大冷天怎麼能全身浸在冷水裏?”
“你讓我去!”許母掙紮,“我寧願病死,也要證明尤家撒謊騙人,詆毀春梅的名聲!”
“不行,你忘記你當年小半年都爬不起床了?現在年紀更大更危險,我不準你去冒這個險!”
夫妻倆拉扯著,尤秋霞在一旁冷笑:“別在這裝了,打量大家都是傻子嗎?許大嬸你不能下也罷,不敢下也罷,許春梅呢?她就年輕了,叫她來下啊?”
“怎麼你們老兩個都來了,連親家家的小丫頭都叫來撐場子,她卻不敢來?不就是怕那天投河自盡的事再被大家議論,沒臉來嗎?”
“瞧瞧,連小寶都敢來,許春梅多大年紀了還不敢麵對現實?所以她被人說心理有問題,有什麼錯?”
“我來了!”許春梅的聲音傳來。
薑米轉頭,就見河邊人群分開,許春梅出現在當中,從未有過的雄糾糾氣昂昂,大步朝這邊走來。
今天爹娘要跟著薑米上尤家討說法,她勸阻不了,可又怎麼能安心躲在家裏當駝鳥?
早悄悄尾隨而來,在尤家大門口到河邊發生的事,她都藏身在不遠處瞧著。
已到這地步她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娘親為她豁出去,她還有什麼不能豁出去的?
“春梅你咋來了?”
不等許家夫妻上前阻止,許春梅已甩了鞋脫了外衣,在眾人驚呼中“撲通”跳下河。
明顯看出她不是很會遊,但還是一點一點接近中央那塊小草地,拿了擔在上麵的樹枝朝回遊,動作就更困難了。
段誌勇將小寶遞給母親,脫了鞋子,連外衣都來不及脫,就要朝河裏跳。
“誌勇哥!”
尤巧蓮嫉妒得人都快瘋了,如果可以,她要撿塊大石頭朝許春梅砸去,把臭女人砸得頭破血流,把整條河染紅,像死魚一樣飄在河麵上才好!
可不行,她隻能哭喊著緊緊抓住男人,“危險,我不讓你去!”
誌勇哥是她的,要是在眾目睽睽下救了那臭女人,她還不被村裏人笑死?
“春梅啊!”這邊許家夫妻也要下河幫女兒,薑米緊緊抓住,低聲喝,“你們答應過我的,我說什麼做什麼,現在不準去!”
從許春梅出現,薑米就熱淚盈眶。
今天能不能成功,關鍵點就是許春梅!
來前薑米也不能肯定,許春梅會不會站出來?畢竟她之前差點被淹死,都沒說出真相。
薑米隻能賭!
現在看來她也不算賭,像許春梅這樣孝順的姑娘,怎能親眼看著爹娘在前頭為她拚命,她還能躲在後頭無動於衷?
所以今天薑米沒把許春花叫來,有許春梅這個姐在,早跳下河去撿樹枝了。
又怎能逼出許春梅?
看著許春梅在水裏掙紮,薑米不是不心疼,可她必須忍著。
這次有許爺爺夫妻在,春梅姐不會有真正的危險。
和她有同樣想法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躲在不遠處的尤鐵柱,他已脫了鞋子外衣,一旦春梅真正有危險,他就跳下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