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在清醒之後,傷勢也恢複得極快,沒出幾日功夫,便就能活動自如了。
陳夢舟本想再留下杜雲多待一些時日,可杜雲百般不肯,無奈隻得作罷。
陳夢舟為其準備了糧食馬匹,一直將他送出十幾裏地這才作罷。
杜雲也明白陳夢舟的心意,可是自己沒辦法留下來,而陳夢舟也沒辦法跟自己走,這世上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很難找到兩全其美的法子。
霸橫一跟在杜雲身旁,一路上不言不語。
基本上是杜雲問什麼,他就說什麼。
杜雲要是不問話,一路上他都可以一句話也不說。
其實這也是一種習慣,霸橫一被鎖在湖底那麼多年,他早就習慣了一個人苦熬日月。
山路崎嶇難行,不過兩人也並不急著趕路,走走停停,每日行進不過三四十裏。其間杜雲會向霸橫一問詢武功心法。
他們修行方法雖然不同,但事實上所有修行走的都是一條殊途同歸的路,要麼就是靠強化自身,要麼靠精修術法。
所以彼此之間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借鑒的作用。
杜雲願意問,霸橫一自然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他傾囊相授將自己數百年修行的心得一一傳授給了杜雲,這些東西杜雲未必都能夠用得上。但是取長補短總還是有些好處的。
山林之中,群鳥低鳴,空曠無比。
杜雲手持黑刀,身形如遊龍掠水,腳步似燕子低飛。
而手中黑刀,刀法變幻有餘。
時而剛勁有力,時而陰柔。
大開大合之時,卻亦有一種生生不息的韻味。
霸橫一在一旁看著,心中不由有些讚賞之情。
如此年紀就能練得這麼一身功夫,其資質著實不俗,假以時日,此子必成大器。
這麼多時日的相處,杜雲對霸橫一的觀感也好了許多,二人沒有再以主仆相論,反而有了一種亦師亦友的感覺。
“霸橫一,你看我這套刀法如何?”
“你這刀法吸納百家之長,應該是你自創的吧,可有名字?”
“我為其取名下江南,總計二十四個招式,其脫胎於刀槍劍戟取萬種兵器,遂取百家之長,彙於一身。”
杜雲這語氣之中,頗有一些自得的意味,而他也確實有足以驕傲的資本。
這一套刀法如果再有所完善,未必不能流傳後世,以杜雲這般年紀,就能做出這一番事情來,當真是了不得的了。
不過霸橫一隻是笑了笑,他並沒有去稱讚,也沒有去附和。
見此情形,杜雲微微有些詫異。
“怎麼,我的刀法之中,還有什麼不妥的嗎?”
霸橫一雙手環抱在胸,猶豫了片刻他這才說道。
“怎麼說呢,你這些招式確實精妙,他們就如同一顆顆珠玉,可你現在少的就是能將這些珠玉串聯起來的線繩。”
杜雲對於霸橫一這番話頗為有些不解。
這二十四式自己用起來行雲流水,又怎麼能說沒有串聯好呢?
霸橫一為人老辣,自然知道杜雲在想些什麼。